天神的哼唱染上了柑橘的清香。我深知神不會保佑我們,但我願意維護你的信仰,與你一起向神祈願。
“摘到了!”白嫩的手上緊緊抓著一隻柑橘,瑪麗安緊張的東張西望,對樹下的斯奈德說道。
看著樹下斯奈德明亮的紅眸,瑪麗安又向上爬了一小段——她又看見了一個橘子。
卡拉瓦勒大叔在每年柑橘成熟的季節都會請很多人來幫他摘柑橘,瑪麗安和斯奈德也會參與其中,這個時候,她們就會悄悄偷兩個柑橘。由斯奈德指揮和慫恿,瑪麗安行動,她們在天主的眼下捧起散發出清香的柑橘,愉快的塞進口中。
斯奈德自信的以為卡拉瓦勒大叔不會知道,但卡拉瓦勒大叔就算知道,也會對此一笑了之。
“姐姐!小心!”
聽到斯奈德的聲音時已經晚了,懸掛柑橘的脆弱枝幹支撐不住瑪麗安的體重斷裂開來。突然失去著力點,瑪麗安還未反應過來,便從樹上摔了下去。
少女像折翼的黑鳥一樣跌落在地,在那一刻,斯奈德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不知道自已是怎麼來到姐姐的身邊,斯奈德無助而又恐懼。
所幸樹不算太高,還有堆積的落葉和柔軟的草地作為緩衝,瑪麗安沒受到什麼大傷,頂多只有衣服被擦破。她對一旁手足無措的妹妹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拿出了被護在懷裡,連外皮都沒擦破的柑橘笑道:“看!至少橘子還……沒壞……”
在妹妹的死亡凝視中,瑪麗安後面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猝不及防,被妹妹狠狠抱住,斯奈德呼吸著姐姐身上淡淡的橘香,她真的很怕,怕姐姐因為自已的錯誤而……
青柑橘滾落在一邊,瑪麗安回抱住斯奈德,聲音飄散在柑橘的清香中:“我不會有事的,聖母一直在保佑我們。”
“你不會有事的,聖母一直在保佑你。”
瑪麗安小心翼翼的避開躺在地上的屍體,如此說道。
斯奈德懶洋洋的靠在早已在黑幫火拼中廢棄的汽車,對姐姐的虔誠不以為意。早在來到芝加哥——或者是更早的時候?——她就不相信“神”的存在了。
但是……斯奈德看著緩步走來的姐姐,她已經殺死了一隻天真的白鴿,又怎會在殺死一隻?
我不信仰神明,但我愛你,我親愛的家人,因此,我願意信仰你所信仰的一切。
即使身在人群,依然心如孤島。
被基金會拒絕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現在,她又站在了這裡。斯奈德有什麼可以依靠的呢?她忍不住有些茫然。被基金會拒絕後,她偽裝成神秘學家和姐姐加入了重塑之手,即使小心翼翼,但還是露出了馬腳,姐姐被抓走,她也只能無助恐慌,就像當年姐姐摔下樹一樣的無助感。
她是不是……什麼也做不到?
斯奈德不想頹廢,但恐怖的思想紮根的腦海裡,她只能儘可能的關注其它事情——比如那隻可憐的橘色小狗。
她穿著基金會的制服,手上緊緊攥著一個東西,豎起耳朵警惕的看著周圍,但斯奈德能感受到她的無助。人群擁擠,她手上死死攥著的東西被擠掉了,斯奈德眼前一亮,看到了破局的希望。
姐姐,若真的有聖母,希望她可以保佑你,保佑我,保佑我們。
事實證明,斯奈德的決議沒有絲毫錯誤。來自基金會的墨藍色禮服的老爺充分證明了她的搞事能力,讓斯奈德得以及時溜進地下室救出姐姐。
雖然和那個政府老爺一起被囚不在計劃範圍之內,不過斯奈德也在之後見證了和她搞事能力一樣優秀的嘴炮能力。儘管槲寄生女士很早就對重塑的作風頗有微詞,但說服她加入這個可以說是幾乎毫無勝算的小隊。不僅如此,在勝算極低的情況下,她們居然依靠老爺冷靜的指揮獲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