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麼?”楊傑反駁道:“你覺得,如果真的不被信任的話,她有可能那麼輕易地放過你麼?”
“你的意思是?”我轉頭看向副駕駛的楊傑。
“好好開吃!”楊傑大聲提醒我。
“哦!”我趕緊轉回頭去。
“你這真是胡鬧!開車要目視前方!你不想活了,我也還沒想死呢。”
“唉……好好好。我的!我的!我的錯。”我連忙點頭。然後又說道:“但是,你剛才說的是……?”
“啊……那個啊……”楊傑笑了笑:“反正,我見過那種,特別離譜的,就你怎麼說都不會信的那種。當然,也不是說女人啦,就是男人也是,就那種無論你怎麼說,他們都不會信你,都不可能接受你的說法的,那種我真的是太難受了。”
“一樣的!”我笑了笑:“那種的,我也沒辦法,那種完全不講道理的,你說什麼都沒用的。”
“不是!不一樣!我說的,不是那種完全不講道理的。那種人,就純屬是混蛋了,我連理都不理他。我說的是那種,是邊界感十足的,對任何人都充滿著提防的那種。”
“徐莉莉也是麼?”
“是的。蕭怡也是。只不過,她不是蕭怡那種會直接把不爽、討厭寫在臉上的,但她真的分人,不是誰都信任的。”
“真的麼?”
“真的。你沒感覺到而已。也可能,是因為她從一開始就非常信任你,所以你沒感覺到。其實,她屬於是非常內向、社恐的人。”
“這點能感覺出來。”
“沒錯。她對誰幾乎都提防著。最簡單的,你覺得老徐應付她就很容易麼?”
“那不是她本身就非常難搞麼?”
“唉……你也不看看,老徐混跡江湖多少年了,各種人、各種事都少見了麼?你覺得,老徐比你怎麼樣呢?”
“什麼怎麼樣?”
“我就說為人處世。”
“那我肯定比不了啊。”
“是吧。但是,就在應付徐莉莉上,你其實和他差不多嘛,感覺你也沒比老徐差。”
“所以,徐莉莉真的是對我非常信任?”
“對啊。”
“嘖……”那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不過,不知不覺,我們也就回到了律所。本來也就是隨便閒聊幾句,下了車之後,就更是沒再說下去。之後,楊傑也就走了,我們約好回頭一起再去見陸偉斌,向他問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之後,我們再見了陸偉斌——那時已經離二審開庭不遠了,我們的時間很緊,我們必須儘快把所有的事搞清楚。我們見到了他以後,沒有任何寒暄,直接就表明了來意。
楊傑上來就直接說道:“陸先生!我希望,你沒有欺騙我們。”
“嗯?!”陸偉斌直接被嚇到了:“你說什麼啊?我……”我能感受到,陸偉斌根本沒法整理任何思緒。
於是,我插進來,說道:“是這樣的,陸先生。之前,我們就您的案子,對各方進行了瞭解,該見過的人也都見過了了。”
“啊……”陸偉斌點著頭:“那……那挺好的啊。”
“是。但是,有兩件事,我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我停了一下——給陸偉斌一點時間緩上一緩,然後我繼續說道:“第一個嘛,就是關於這個案子的報案人的問題。”
“怎麼了?”
得到陸偉斌這個回覆,我明白了:“看來,你應該是不知道。您之所以會在這裡,就是您最好的‘兄弟’呂思誠,他舉報的。”
“什麼?!”陸偉斌高呼道:“不可能!他……他……”
“為了減刑。立功的話,可以減刑的。”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