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的晚上,最容易發生危險的事。
就在身後不遠,羽川和用眼角瞄了一眼地面的影子,發現是個身材高大、帶著帽子還穿著下襬很大的外衣的人,大機率是男性。
這烏漆麻黑的,光只有月光,到底是哪裡來的傢伙,這麼有閒心在這偏僻地方閒逛還有犯罪意圖?而且還一點都不掩飾?
羽川和困惑地想。
而比起等待她更喜歡先發制人。
她已經在腦內想好了“幹什麼的不許動”“尾隨被我逮到了吧”“先讓我揍你一頓再報警”諸如此類的囂張話語——
結果羽川和剛準備轉身,身後的男人就猛然湊近。
地面上的影子重合在一起,菸草的氣息撲面而來,她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外表,側頭避開對方想抓住自己脖子或者肩膀的手,矮身撞入對方懷裡,習慣的武器缺失,只好改成一記毫不留情的肘擊。
動刀是不可能動刀的,她可不想進局子。
男人一聲不吭,半彎下腰狠箍住她,讓打著從他身側溜出去主意的羽川和眼前一黑的同時愣了一瞬——所以你這麼訓練有素,為什麼要幹尾隨襲擊無辜女性這樣沒格調的事?
【系統提示:可標記客戶×2】
見鬼,怎麼還是客戶!
這一切都發生在三秒以內,羽川和十分厭惡被限制行動這件事,沒多想,下一秒毫不猶豫地踢腿,直接踢到對方小腿上:本來是想踢下三路的,但視線受阻,踢歪了。
與此同時她猛烈地掙扎起來,趁著空隙就準備往外溜——直到她看見月色下男人銀色的長髮。
羽川和:“……”
羽川和:“!!!”
等等,她認識的銀色長髮的人,這邊只有一個吧?
還有果然是琴酒嗎?!
幼馴染自動送上門,她瞬間回憶起過去對方是怎麼態度冷淡怎麼毫不猶豫離開的,條件反射地改變動作,一把抱住男人的腰。
既然來了就別想走!
男人的身體一滯,似乎很意外羽川和的行動。下一秒他直起身,右手落在她的後衣領上,揪著準備將她拉開。
十六歲之前的羽川和體力只能說打架比同齡人厲害,但經過七年時間,個體力量大幅度增加,加上意圖堅決,以致於男人……沒拉動。
羽川和不樂意了,慌張道:“你不能這樣!明明是你先不讓我走的——不能這樣,阿陣!”
這聲“阿陣”一出,男人拉開的動作頓住了。
羽川和試圖抬頭去看對方此時的表情,更何況七年不見,她也很想看看對方如今的樣子,但男人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冷哼,把她腦袋往下按,力氣挺大。
羽川和:“……”
她艱難地歪了下頭,調整手臂,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貼好。
要不是你是阿陣,是我幼馴染,我真的會生氣的!真的!其他人要這麼幹我早就踹他了!
比起《幼馴染是冷血鯊手》這件事,顯然還是獲得原諒更重要。
畢竟在他是琴酒之前,更是羽川和的幼馴染,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黑澤陣。
飛快地結束思考,羽川和脫口而出,道:“你在生氣嗎?對不起,我不該下手那麼狠的。”
誰能想到尾行犯……不不不,深夜閒逛的大兄弟是自己的幼馴染呢?前幾天是他麼?
那不是如果她認真去找,那時候就能見面嗎?
她有點心虛地挪了挪,以免自己碰到對方遭遇肘擊的腹部。
“……你覺得我會為這個生氣?”男人終於說出到現在的第一句話,沙啞的聲音帶著冷意,他挪開按住她的手,沒有後續動作。
你這不是就在生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