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搖搖頭。
“我也看不到。我眼前的景象只有‘正常’的通關流程，而我們在幻覺裡把它走完了。”我說。
“是……知見障嗎。”道長顯然沒有停止思考，猶豫片晌後輕聲問道。
“不是。”和尚乾脆利落地否決了他的猜測：“知見障指的是包括無知和謬知在內的所知障，可以淺顯地解釋無知法界實相正理，無法證知法界真實相，無法證知一切法的根源…”
“西方你醒醒！”我大驚。達摩洞結界可以扭曲記憶我大概猜到了，但我從沒想過它還可以洗腦——天可憐見，西方只是選了少林這個職業，怎麼突然由一個傲嬌毒舌的小青年變成這種舌燦蓮花的真和尚了？
“我清醒得很。阿川，把瓶子給我。”和尚搖搖頭道。
“不行。”鬼知道他現在是什麼狀態，在確保他精神穩定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把這種誘發幻覺的東西給他的。我直接把圓肚瓶再次交易給道長，免得自已一時心軟真的給了和尚。
“這種東西有害無益，團長，不如將它毀了。”道長接過瓶子，就要扔在地上。
“住手！住手！”一陣尖叫打斷了他的動作，我循聲看去，竟然是疊了62層業力的喵喵不太妙。
他一頭扎到我們面前，直勾勾地盯著那個光華流轉的小瓶，像是想把它一口吞進肚子裡。
我、和尚、星芒同時往前邁出一步，封住他的視線。他像是看不到我們一樣，想從我們三個之間的縫隙裡擠出手去，抓住那個瓶子，指甲幾乎要觸到我的臉。
“你，你要這個？”星芒子差點沒忍住要向後栽倒，被我及時扶住。這陣仗令人心驚，好在遊戲判定隊友之間不會造成傷害。我用餘光瞟了一眼道長，他扔東西的動作停在半空。
“給我，給我聞一口，我受不了了…”明教啞著嗓子吼道，我給他打了一個春泥護花，儘量讓自已的聲音冷靜下來，問道：“你現在究竟怎麼樣？”
“我看不見啦！火，全都是火！”
“我要死了！火來燒我了！”
他自顧自地尖叫著，我轉頭對浮丘道人喊道：“把瓶子給他！”
我倒要看看他現在這麼害怕的“火”是什麼，也想看看他在幻想中是怎麼“滅火”的！
瓶子一落到他手上，粉霧就以前所未有的濃度噴發。我凝視著霧團中明教的臉，那張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上裂開一道更加扭曲的笑。
“嘿嘿，你這個賤人，千防萬防，還不都是我的了…”他手捧圓肚瓶，如痴如醉。
“你看到什麼了？”我問
他根本不理我，而是仍舊沉浸在幻夢中，旁若無人，喃喃自語：“你就慢慢反思去吧，下輩子投了人胎，可千萬別當撈女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