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防萬防？撈女？
我與西星二人相顧無言。怪不得他在剛才的戰鬥中那般激動，也許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出現了幻覺，已經將一切敵人認成“欺騙他感情”的物件。
而且，聽他的意思，這個“撈女”已經不在人世了？聯想到血池關卡下的判決，那個女孩的死，難道與他有關？
他仍沉醉在幻夢中。我暫不理會，轉頭確認另一件事：他是團隊裡表現最異常的一個，也是業力最高的一個。那麼，業力高的人，都會看到幻覺嗎？
團隊裡業力第二第三的人是誰呢？是蒼雲【卷血刀】和莫問【天下事天下士】。前者面色蒼白，在遠離我們的地方盤腿打坐。後者看上去還挺正常，我便叫她過來問道：“你現在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尤其是不適的感覺？比如看到幻覺之類的？”
“沒有。”她果斷回答。我本來還想讓她來嘗試一下活色瓶，但眼看明教根本不想放下那個瓶子，只得作罷。
她說自已沒有幻覺，會不會是因為她的業力，僅來源於正常的通關結算和意外重傷，故而只是一個單純的資料，並不會讓她受到懲罰？
剛剛生出的頭緒被摁下去了，另一個辦法在此時浮出水面。
打完宓桃之後，疑似系統的低語聲給過我一個提示：我可以自由選擇接下來開啟的考驗，其中一個就是“妄語”。
也許…這個關卡能讓我檢測出誰沒有說真話。
我發了一遍團隊確認，叫上所有人往下一關所在的地方走去。
明教仍舊捧著活色瓶，排在隊伍的倒數第四，時不時發出“嗬嗬”“嗬嗬”的笑聲。
斷後的我們仨一陣毛骨悚然。
“接下來的首領鎮守於達摩洞中的畜生道，那裡也是唯一一處能看到山體外界的戰鬥場景。”我一邊走，一邊儘量為大家講清楚機制：“三號首領【武雪散】是一個時間—血線雙軸boss，技能施放順序並不固定。因此大家不要過於依賴外掛，要自已觀察boss的狀態，並集中注意力聽指揮。”我特別強調了無論發生什麼，都儘量控制住自已不要發出聲響。
一旦開啟團隊麥，整個隊伍的人無論距離遠近，都會聽到發言者的聲音，否則就像現實中交流一樣，只有近處的人才能聽見。但這全團公放的聲音並不是很響，這就導致了尷尬的一幕——試想，如果boss發動一個技能時，你身邊的人成為boss點名的物件而大聲尖叫起來，你如何能聽見指揮的聲音呢？
“放心吧團長。”
“我已經在吃牛軋糖了，笑死根本張不開嘴。”
“閉嘴就閉嘴，我最會閉嘴了。”團隊聊天框裡有不少隊員先後表示了對我的支援，我點點頭，準備互動開關通往畜生道。
“請選擇本關卡考驗。”低語聲再次響起。我輕輕抬手，在眾人的凝視下做出了選擇。
“開啟‘嗔戒’考驗。”
石門訇然中開。正常的副本中埋伏在門口的小怪並未現形，取而代之的是一團濃濃的煙霧。我示意自已率先進入，並安排西方為全團斷後。待眾人一一站好，我一個衝刺紮了進去。
“你不是要選妄語嗎？”感知完全被迷霧包裹前，我最後聽到和尚的疑問聲。
隨後一陣天旋地轉。
視線恢復清明時，頭頂少室山的天光傾瀉而下。我的靈魂化作一個光球，輕輕地飄離了身體，俯瞰著地面上我的遺蛻———白髮紫衫的少女，毫無生機地躺在土地上，一縷純白色的煙霧從她體內飄出，在若有似無的風吟中幻化成型，亦是一個女孩。
那幽靈般的女孩，環繞在九顆血氣翻湧的佛珠光環裡，披風上的梅花正似這血色染成。她梳著一頭銀白的捲髮，波浪順肩垂落，頗有風致。身上衣裙剪裁得體，衣袂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