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傳染給父皇……”
謝昭衍見狀,氣不打一處來,兇巴巴地哼了一聲。
他剛想朝善淵發兩句牢騷,就見這大總管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又怎麼了?”謝昭衍沒好氣道。
善淵啪就跪下了,肩膀還有些哆嗦。
“皇上,是,是淑貴妃。剛才毓秀宮傳話,說娘娘用過午膳,發覺身體不適,恐是染了風寒。讓奴才傳御醫,給聖上請平安脈。”
“嫣兒病了?!”謝昭衍臉色一驚,火氣又上來了,“給朕請什麼脈,趕緊擺駕,去毓秀宮。”
說完,謝昭衍當即要往屋外走。
“皇上,皇上——”
善淵跪著朝人爬去,勸道:“皇上,太醫院院正去過了!說,說……”
“說什麼了?!”
謝昭衍還真有些心慌,害怕是不是昨夜自已太荒唐,才讓冷紫嫣染了風寒。
真要如此,他過意不去。
“院正說,貴妃娘娘思慮過重,心有鬱結,並非喝苦湯藥能醫。解鈴還須繫鈴人,能找到鬱結所在,其病症自然就好了。”
善淵的聲音越說越小,腦袋都要貼到地上了。
謝昭衍一時愣怔,驀地停下腳步,眨了眨眼睛,隨即恍然大悟,拂袖喝道:
“你們娘倆真是母子情深,要病也一起病。心病需要心藥醫。堂堂一個貴妃,朕都寵成什麼樣了,還有思慮,還有鬱結!那說的不就是朕嘛!”
“皇上恕罪!”善淵哐哐磕著響頭。
謝麟安眼裡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錯愕。
緊接著,他聽到謝昭衍再次厲聲:
“謝麟安,你是不是也是如此?!這一病就是二十年,整個太醫院都看不好。究竟是朕的御醫們水平太爛,還是你也是思慮過重,心有鬱結!朕還得給你找個繫鈴人來?”
謝麟安輕咳兩聲,甩開衣襬,重重跪下,規規矩矩磕了一個響頭。
“父皇息怒,兒臣體弱,實屬不孝。今日回府,便讓院正也給兒臣開幾副湯藥……”
“還回府!”謝昭衍著實被氣到了,一時氣血上湧,心口發麻,氣急敗壞道,“從今天起,你給我留在宮裡,養不好就別想回去了!我倒要看看,你們娘倆誰能先把我給氣死!”
氣得謝昭衍連“朕”都不想說了!
老婆孩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一個賽一個。
他好歹是一國之君,不要面子的嘛!
“……”謝麟安跪得筆直,垂眸道,“兒臣不敢。”
謝昭衍拂袖:“善淵,送宸王去毓秀宮,好好陪著淑貴妃養病!”
“是。”
……
御花園裡。
雲苒陪著謝楠月揪花瓣。
湖畔的假山縫隙裡,綻放了幾株紅花黃蕊的四季海棠,花團錦簇,奼紫嫣紅。
謝楠月蹲在地上,掐了一朵,揪著指甲大小的花瓣,一朵朵扯開。
她嘴巴唸唸有詞,可惜聲音太小,根本聽不清楚。
雲苒尷尬地捂住嘴巴,忍住想要打的哈欠。
“楠月阿姊,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其實不用問,肯定是徐御醫相看賜婚的事情。
果不其然,謝楠月側頭,目光灼灼:“苒兒,你說父皇如今迷上了賜婚,會不會也給我賜一樁婚事?”
“……”雲苒抿唇。
這,苒兒可不敢說。
謝楠月也不在意她的回答,自顧自接下去:“武狀元蕭淮川還沒有任命,仍留在京城,你說父皇是不是想招他當駙馬?或者,他希望送我去西北和親,平息了戰事?”
和親?!
雲苒猛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