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蕊兒回到高家屯的時候,天早已黑透。
她走進院子,院子裡沒有燭火亮起,也沒有孩子們的嬉鬧。
韓蕊兒站在院子中良久,夜風吹來,她覺得好冷好冷。
原本沒有高行止的生活,是如此的孤寂,孤寂的如同父母鬧離婚的那個夜晚。
那個晚上,父母的吵鬧,在爸爸氣極奪門而出,媽媽不依不饒跟了出去時,歸於平靜。
世界平靜,而她的心也歸於平靜。
那時候,小小的她,沒有人管,沒有人問,只有父母互相推諉的:女兒歸你。
冰冷的話語中,她被一個人丟在了別墅中。
她家的別墅很大,大的她每次走路都能聽見回聲,大的她常常被自已的回聲嚇到哭泣。
沒有人來管她,她日日呆在那裡,忍受著孤寂,而這一刻,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孤寂的世界中。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從來都沒感受過的孤寂。
從她來到這裡,一直都被愛,被溫暖包圍。每日高行止的溫聲軟語,孩子們的嬉笑吵鬧。
讓她的心變軟變暖,而帶給她這些的人,被高老頭毀了。
想到高行止躺在馬車上,嘴角流血的模樣,韓蕊兒暗暗發誓,她一定不會放過高老頭的。
韓蕊兒握緊了拳頭。轉身,出了院子。
她摸黑走到村長家:“村長在嗎?”
她敲了敲村長家的大門,揚聲問道。
“誰啊?”村長媳婦李氏,聽見韓蕊兒的聲音,在院子中問道。
此時,村長一家老小,正坐在院中吃著晚飯。
“李伯孃是我,行止媳婦。”
韓蕊兒來這裡兩個多月,已經把高家屯的事情都摸了個清楚。
“行止媳婦,你可是有事?”李氏開啟院門,也沒讓韓蕊兒進去,只站在院門口問道。
今日高老頭打傷高行止的事,她可是聽說了,這行止媳婦來找自家男人,怕是讓自家男人來斷公道的。
只是,這家長理短的事,怎麼好斷?
再一說,這高行止不過是高老頭撿來的孩子,不是她們高家屯的人,讓自家男人站在那邊。
她自然不想讓韓蕊兒進門。
“東昇媳婦,誰在外面啊?”
正吃著飯的老族長,聽見門口有人說話聲,他聽聲音有些像是行止媳婦。
行止是好孩子,他媳婦自然也是好的。
李氏還沒說話,韓蕊兒就趕緊回道。
“太爺爺,我是行止媳婦,我來看看您。”
韓蕊兒早就看出她,村長媳婦不想讓她進門,她必須抓住老族長問話的這個機會,進到村長家。
“那快進來,太爺爺也想問問你,和行止這幾個月過的可好?”
老族長還在擔心著呢,那日分家,他是看的分明,高東青和那喬氏,就不是個好東西,怎自已孩子也如此苛薄。
這行止媳婦,這個時候過來,怕是有事求他。
老族長老發話了,李氏這個孫媳婦廠,自然不好不聽老族長的話。
讓韓蕊兒進了門來。
走到院裡的韓蕊兒,見村長一家都在院子中吃飯,也有禮的一一打過招呼。
村長大兒媳,還給韓蕊兒搬了張凳子,請她坐下說話,惹得李氏狠狠瞪了大兒媳婦一眼。
韓蕊兒當沒看見,謝過村長大兒媳婦。
“行止媳婦過來,可是為白日那事?”
韓蕊兒剛坐下,還沒說話,村長便問了起來,這高老三屬實不像話,高行止再不是他親生的,他也不能下死手啊。
“是的,還請老族長和村長伯,給行止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