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親迎禮的日期還沒對外公佈,但康夫人已經和康卿念說過,成婚要用的嫁衣,蓋頭,還有贈送給新婚丈夫的一身新衣以及給公婆的鞋襪和親友們的若干香囊與絡子都要在今年十一月前繡好,打好。
這其實就是側面告知康卿念,親迎禮就在今年的十一月前。
如今已經六月中旬了,也就是說還有五個月不到,她就要出嫁了。
康卿念不知道時間為什麼會定的這麼緊張,畢竟她前頭還有個因為男方在守孝,已經與之訂婚快三年的康四姑娘還沒出嫁呢。
而且年底是冬天,天氣不會很好,康慄兩家又不在一個城市,趕路都會憑白增加一大堆麻煩。
但每天一睜眼就要被張嬤嬤和李小娘盯著繡東西,直到日落西斜才可以歇歇手眼的日子,康卿念過的夠夠的。
又一日,康卿念被張嬤嬤和李小娘一左一右的按在繡架前繡了兩個事事如意香囊,打了三個方勝樣兒的絡子後,康卿念讓女史挽金去前院看看康大人上值歸家沒。
得知康大人已經回來了,正在王小娘院中用晚膳,康卿念揉了揉十指,起身找人去了。
或許是康慄兩家的納徵禮辦的很有面子,最近一段時間康大人整個人都紅光滿面的,見康卿念這個他前不久還想掐死的女兒對他盈盈行禮,他溫柔和煦,宛如慈父般問,“卿念,你怎麼來了?
這兩日做了多少繡活了?
今年十一月前做的完那些繡活嗎?若時間緊張,為父讓你母親給你時刻準備著能明目醒神的茶食,夜裡也別躲懶偷閒,知道嗎?”
聞言,康卿念面上的笑容更加公式化,“父親大人,女兒正是為了這事來的。
納徵禮那日,慄家七公子說他不喜歡侍弄琴棋書畫這些文縐縐的事,也不喜歡只會琴棋書畫的人,他還說,若日後我與他興趣不相投的話,他不會搭理我,女兒心中實在惶恐,所以女兒想在這段時日學些騎馬,看兵書,識武器的本事,日後也好與七公子有共同話題。”
“七公子他真這麼說了?”康大人有些質疑。
康卿念面不改色,“是,父親,那威虎伯府是武將之家,七公子更喜歡這些也不奇怪,老夫人不是也說過,伯爺在七公子六歲時就讓他和軍營裡的新兵一起操練了嗎?”
“可你還有一堆繡活沒做完,如何有時間去學這些?”康大人糾結,“而且你從未學過騎馬,別臨近關頭摔了一身傷出來,被七公子不喜。”
“要不還是算了,這女兒家貞靜守禮是應該的……”
康大人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康卿念不願意,所以在康大人飲茶的間隙,她忙見縫插針道,“父親,女兒自然不會誇望幾個月時間就將自已練成會蓋世武功的女子,只是想懂些皮毛,日後好與七公子有共同話題罷了。
畢竟女兒會不會受傷,會不會因為一身傷被七公子不喜,七公子沒說過,但女兒只會捻繡花針的話,他一定不會喜歡我卻是他親口說的。
女兒若與七公子不睦,那威虎伯府上下又會給女兒多少尊重,到時候怕是連爹爹也面上無光呢,那又何談其它?
繡活女兒也不會落下,本來因為婚期緊張,母親就找了兩個繡娘幫女兒一起繡嫁衣,不會耽誤功夫的。”
聞言,康大人做思考狀。
半晌,康大人點了下頭,“我讓阿琿陪著你兩三日去練一次騎馬,切記不可以莽撞,手腿尤其是臉,必須帶著護具才能上馬。”
康大人盯著康卿唸的臉看了一會兒,他這五女兒德言容功都無凸顯之處,但這樣貌卻是極好的,柳眉杏腮,瓊鼻櫻口,說句花容月貌也不為過,只盼日後她能靠著這張臉籠絡住慄家七公子,為康氏回京換來助力。
康卿念衝康大人盈盈行屈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