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來,安定侯爺和康大人是結拜兄弟。
康卿念做了康家女兒十六年,但從不知,一直渴求回京做官的康大人還有這麼個顯貴義兄。
但此時,她也顧不上關注這個。
柳宗意是她看中的夫婿人選,康大人也已經口頭許諾婚約了,為什麼安定侯爺問柳宗意可有婚約時,康大人不主動出來解釋清楚?
柳宗意又能推掉安定侯爺的橄欖枝嗎?
剛剛他也沒有直說,柳家母親已經給他相看好了未婚妻子,只差上門提親,交換婚書。
康卿念默默走進花廳,招呼下僕放水放茶點。
她故意放慢了動作,只為能看清花廳內每個人的神情。
突然,安定侯爺把目光放到了她身上,“義弟,這可是你家五女兒?”
康大人摸了摸鬍鬚,點頭,“正是小女。”
“果然生的鐘靈毓秀,不是我家女兒比的上的。也只有你家女兒,才能得威虎伯府老夫人青眼,親自點名要她做孫媳婦。”
“呲”的一聲,是柳宗意沒拿穩茶盞,茶盞應聲落地的聲音。
康卿念緊張看去,正好與柳宗意充滿不可思議的眼神對上。
安定侯爺和康大人齊齊望向柳宗意。
安定侯爺笑問,“賢侄,這是走神了?哦,對了,賢侄還沒答本侯爺,可瞧得上我家門第,做我家女婿呢?”
柳宗意急急清理潑在身上的茶漬,對安定侯爺作揖道,“回侯爺,安定侯府門庭高貴,學生怎敢輕賤,貴府千金……”
“那就這麼說定了!”安定侯爺不待柳宗意說完話,就突兀的打斷他。
柳宗意想接著把沒說完的話說完,安定侯爺卻已經拿看未來女婿的眼神看他了,這把他急得在初夏冒了一身冷汗,“侯爺,學生不過一秀才耳,如何敢肖想侯門千金!”
柳宗意已經完全忘了在學堂上學到計程車子禮,在安定侯爺要拍他肩膀時,他一下躲開了。
場面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康琿見狀,忙打圓場,“父親大人,柳兄他衣衫有汙,兒子先帶他去換身衣物。”
康大人看了眼安定侯爺。
安定侯爺收回在空中僵了幾息的手,笑著道,“我就是個粗人,不懂你們讀書人的事,你們年輕人忙去吧,我和義弟再說會兒話。”
康琿把柳宗意拉走。
康卿念也想悄悄溜走。
就在她默默行禮告退,人剛走出花廳時,她聽到安定侯爺以懊惱的語氣說,“誒呀,義弟,你家是不是有事未成前不可與人語的規矩。
老兄我剛剛和你家五娘說了威虎伯府的事,真是對不住你家五娘了。
不過威虎伯府的媒人三天後就要上門提親了,老兄我就是為著這事來的,這事定出不了什麼差錯,你家五娘早些知道這事,就早些知道這事吧,到時候我給她添個寶石頭面做壓箱禮,算作賠罪。”
康卿念要是還看不出安定侯爺是故意說這些話的,她就白長那麼大個腦袋了。
而且,她也大概瞧出安定侯爺對她的敵意因何而起——柳宗意絕非池中物,若非他只是柳家旁支,又早年喪父,身邊只有寡母幼妹,生活困難,他早就鯉躍龍門,被更多人看到他的閃光點了。
如今他奪得平南城案首,光芒再也遮擋不住,那有人想招攬他,也不足為奇。
只是,不知一直生長在平南城的柳宗意是怎麼入安定侯爺的眼的?
但無論如何,安定侯爺必然已經知道她和柳宗意要定親的事,所以他才會不辭辛勞的從京城來了一趟康府,拆散掉他倆的姻緣。
至於威虎伯府是主動入局,還是偶然入局,康卿念不知道,但她在一瞬間真的煩透了這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