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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繁星,你什麼意思?”
大學錄取通知書今天剛收到,岑舒看完就開始大聲質問她。
“聽不懂。”
高考完後,岑舒總是找她麻煩,昨天還因為她關在房間一整天,罵她見不得人,晦氣。
“聽不懂?選這個學校什麼意思?”
岑舒將錄取通知書扔在她臉上,有一張信函紙劃過她的臉,破了皮,所有的信件都凌亂地落在地上。
向繁星平靜地用右手摸了被劃傷的地方,還好,沒有流血。
“隨便選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跟你那個爸一樣,只想滾遠遠的!”
岑舒每說一句就半起身用手指戳著她,面目扭曲,好像她就是髒東西,必須戳著脊樑骨罵。
彎腰撿起散落一地的信件,向繁星面色沉重地回到房間,關上門,無力地貼在牆上,拿著信件的手青筋暴起,被捏地皺巴巴的。
“向繁星,我告訴你,你跑再遠也沒用!”
最後一道心理防線終於被岑舒地一句話打破。
向繁星蹲在牆角,雙手抱膝,眼淚止不住地流,心臟隱隱作痛。
她想不明白,究竟為什麼要讓她生活在這樣的家庭。
讓她開心一點不可以嗎?
就一定非得把她逼瘋才行嗎?
過了好久,情緒終於平復了一些,她挨著看完所有的信件,裡面除了錄取通知書,還有一些入學流程,學校的歡迎信函,雜七雜八的。
“嘟嘟嘟!”
放在床上的手機突然響起,向繁星拖著蹲麻的雙腿走過去,是向輝。
“喂,爸爸。”
“繁星,收到通知書了吧?”
“嗯,收到了。”
“我女兒就是厲害,全國排名第一的華晉大學都考上了。”
“嗯。”
“不過華晉離家很遠,你平時放假回家會很麻煩吧。”
向繁星沉默了片刻,聲音沉穩且堅硬地回覆:
“對。”
“唉,也是,回來一趟也麻煩,放寒暑假再回家就行。”
“嗯。”
向繁星匆匆結束通話電話,管它是不是排名全國第一,離得最遠的就是最好。
另一邊,醫院住院部。
蕭遠剛從神經科回辦公室,手上拿著一大袋神經抑制類藥物。
剛結束一場手術,便馬不停蹄地趕去拿藥,拖著疲憊的身軀失重的倒在辦公椅上,雙目緊閉。
“繁星,我該拿你怎麼辦?”
他起身拿起手機,開啟微信,翻出和向繁星的聊天介面,上一次聊天時間還停留在前一個月。
‘繁星,下午可以來拿藥了。’
“不行。”
‘繁星,下午有時間嗎?需要你來趟醫院。’
“還是不行。”
蕭遠一直在聊天框刪刪減減,害怕自己說的話讓她不舒服。
自從過年期間向繁星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來醫院看心理醫生,就被確診有嚴重抑鬱症後,就一直在吃藥。
要不是他那天剛好結束手術看見她走出醫院,要不是他一直逼問她,他可能至今都還被矇在鼓裡。
正在他糾結該怎麼說,向繁星主動給他發了條訊息。
“蕭醫生,我的藥又吃完了,下午就來醫院。”
“好。”
心裡的石頭算是暫時放下了,但他終究不是讓她有心結的人,沒辦法站在她身旁。
“你就這麼在意那個男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