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像一枚埋藏很久炸彈，今天終於炸開了。
陳皓埋下了頭，眼神慌亂，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該從何說起，家裡破產？搬家躲債？還是...
沉重的記憶再次浮現。
向繁星看出來他現在不想說，便也沒有再追問了，只是告訴他：
“房間要多見陽光，人也一樣，別亂的跟個狗窩一樣，狗窩都不如。”
“嗯，你說的對。”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小區，陳皓還是堅持把她送到公交車站，親自看著她上公交車。
等他回到家之後，之前的凌亂已經成為過去式。
地板乾淨得一塵不染，茶几上也沒有快發黴的外賣盒子，沙發上也不再有酒瓶。
開啟廚房，洗水池裡面也沒有堆成山的碗筷，一切乾淨得不像是他住的地方。
他走到陽臺上，點燃一根菸，看著指尖的菸頭閃爍著星星火光。
記憶將他帶回昨天晚上在巷子口，他將她抵在牆邊，俯身吻下去，彼此只有對方。
越回憶嘴角越忍不住上揚。
“繁星，所以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嗎？”
將手中的菸頭碾熄，扔進菸灰缸，隨後開啟臥室門，拿出褲子裡的鑰匙開啟牆頭櫃最下面這層上了鎖的抽屜。
裡面只放了一個扁扁的小木盒子。
他將盒子拿出來放在櫃子上，視若珍寶般小心翼翼開啟它。
盒子裡面正放著一對陶瓷人，他害怕自己把它弄碎了，所以特意定製了這一個木盒子專門用來放它。
在向繁星從老家回晉城的那天，也正是他瞞著家人偷偷溜出來找她的時候。
她在秘密基地崩潰大哭，陳浩也躲在旁邊連哭都不敢大聲。
那段黑暗的時期，他只敢跟在她的身後，站在她背後守護著她。
“繁星，再等等我，很快，很快。”
“嘟！嘟！嘟！”
茶几上的手機突然發出震動，陳浩趕快將盒子收好，繼續鎖進抽屜裡面。
走到客廳，發現打來電話的是醫院的主治醫生
“喂，醫生你好”
“你是李慧的家屬，對吧？”
“是的，我是她兒子，請問我媽媽她怎麼了？”一般醫院打電話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你趕現在快來一趟醫院，她病情突然惡化，需要做手術，你是家屬要簽字。”
訊息突然如五雷轟頂一般，直擊他的腦門。
“好好，我馬上來！”
他已經來不及拿上外套，直接拿起手機和銀行卡跑出房子。
下午三點，醫院手術室外。
整個走廊都靜悄悄的，安靜得可怕，陳皓雙目無神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握拳，一直咬著食指關節。
嘴裡一直反覆低語：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眼淚已經將褲子打溼了一片，顏色變深的一處變得格外醒目。
心裡面的慌亂越來越深，終於，在層層壓力的逼迫下，十八歲的陳浩暈倒在等候區。
“皓哥！皓哥！”
等他再次醒來，已經躺在病房裡面輸著液。
他問坐在床邊的章遠航：“我怎麼了？”
“醫生說你壓力太大，休息會兒就好了。”
“死不了就行。”
說完，他立馬拔掉插頭，剛一起身頭就開始犯暈。
“皓哥，你這樣會垮掉的！”
“我媽呢？她怎麼樣了？”
他死命拽住章遠航的衣服，迫切的想知道答案，但是又害怕得到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阿姨她手術成功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