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一直打在向繁星的身上,她蹲在路口一直哭,撕心裂肺的模樣引得周遭的人都忍不住看她。
“嘟嘟嘟!”
擦掉眼淚,稍稍平復心情後拿出手機,是她爸爸向輝。
正好她想要問他,這些究竟是真的假的。
“喂,爸。”
“你跑哪裡去了!她去世了,就在剛剛。”
噩耗一個接一個砸向她,剛剛明明還好好的,難道是因為她嗎?
所以是她害死岑舒的嗎?
向繁星站起身子,腿已經蹲麻了,身體控制不住往後踉蹌幾步,收起手機,開始往醫院走。
等她到病房外,向輝已經守在岑舒病床前有一小會兒。
他握著岑舒的手,淚眼婆娑:“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餘光瞥見門口有人,抬頭正好撞上向繁星的視線,他怒氣衝衝地跑上前,質問她,
“你跑哪兒去了?就因為你,你媽死了!你開心了嗎?”
我媽?
向繁星帶著臃腫的雙眼無力地看著面前如此陌生的男人,心臟隱隱犯疼。
“她,”眼神瞥向岑舒,“真的是我媽嗎?”
此話一出,向輝露出意料之中的錯愕,他的反應,再一次證實了岑舒說的是真的。
所以她真的是他和情人生的女兒。
怪不得,怪不得爹不疼娘不愛,不論在哪兒,都只有被拋棄的份兒。
“向輝,我恨你。”
這是她第一次直呼她爸爸的名字,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講故事。
“對不起,繁星,我...”
她不想聽見他的聲音,也不想再看見他,轉身就離開。
和他站在同一個空間,呼吸同一片空氣,都讓她感覺噁心。現在就連她自己也讓她噁心...
魂不守舍地在街上游蕩了好久,腦海裡一直浮現這幾年岑舒打她罵她的畫面:
滿地的玻璃渣子,破掉的全家福,被打出鼻血的自己,身上總會有新傷疤的自己,永遠都吃不到熱菜的自己...
不知道從哪兒飄來一句:“向繁星,你怎麼不去死呢?”
對啊,她怎麼不去死呢?
她死了,大家都開心了...
面前是車流密集的下班高峰期,向繁星眼神麻木地看著車子從她面前經過,
“死了就好了對吧?”
她繼續往前走,魂不守舍走到車流裡面,路邊的人好像在喊什麼,她已經聽不見了。
突然一道強光打在她臉上,
“砰!”
瞬間被撞倒在地上,鼻腔口腔都是血腥味,和那天在衛生間的味道一模一樣。
可是這次沒有來救她的蕭遠了...
......
深夜,時家莊園裡再次隱沒在黑暗中,時見坐在向繁星床邊,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繁星?繁星?你快醒來好不好?”
是誰在叫我?身體也好沉,頭也好暈,她這是死了嗎?
放在時見臉上的手指突然動彈了兩下,她驚慌失措地放下手,不敢置信地盯著,生怕是自己出現幻覺。
“繁星,是你剛剛動了嗎?”
是誰在喊她,聲音好好聽,印象中沒有誰的聲音像她。
“爸!爸!繁星動了!”
她掙扎著睜開眼睛,身上好像也沒那麼沉了,“這是哪裡?”
吃力地將頭扭到一旁,真絲綢緞的窗簾,上面還有手工刺繡的山水圖,桌椅也都是鑲金工藝,如此低調的奢華她只認識一人。
她在時家?
坐起身子,發現身上沒感覺任何痛,掀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