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樹影婆娑,天邊燃起第二抹火焰,意味著一天的時光即將逝去。
經過白天的事情,向繁星一路上都心神不寧,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終於揹著書包回到家裡。
剛開啟門,一股沁人心脾的寒意就撲面而來,帶著絕對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向繁星雙手緊緊地握住揹包肩帶,顫抖的身體已經充分展現了她現在內心的不安與忐忑。
換上拖鞋之後,她頂著這份壓力與不安走到客廳。
面對眼前這位一向打扮精緻,穿著雍容華貴的女人,向繁星的嗓音已經止不住地顫抖。
“我回來了。”
低垂的頭小心翼翼地微微抬眸,好像一個小偷生怕被人發現舉動。
今天岑舒的行為無疑是一場下馬威,僅僅是去她的新學校而已,就已經讓向繁星心理的最後一道防線崩塌。
從她進門開始之後,這個女人凜冽而又寒冷的目光就像安裝了跟蹤儀一樣,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難以想象,這是出自一位母親的目光。
而這道目光面向的是她的女兒。
向繁星依舊低垂著頭,帶著女兒天生畏懼父母的恐懼感,不敢面對眼前這個女人。
“你知道我為什麼去你學校嗎?”
向繁星茫然地直搖頭,難道是她又做錯了什麼嗎?
岑舒慢條斯理地將腿緩慢的抬起,壓在另一條腿上,與生俱來的來自貴族家的高貴氣質在此刻展露無遺,即使她已經被家族驅逐在外。
“今天你父親告訴我,如果我沒有把這件事情解決掉,那他會和我離婚。
向繁星,難道這就是你所希望的嗎?”
“抱歉!”
向繁星她只是想要為自己爭取一次而已,就和普通的子女那樣,向父母爭取一次偏愛而已。
她難道做錯了嗎?
為什麼所有的過錯都要追究在她身上!
滿腹委屈的向繁星握緊至於胯骨旁邊的手,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想要反抗岑舒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媽,有時候我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
說完,向繁星這麼多年的委屈一下子竄進腦子裡,一幕接著一幕被打耳光,被拖拽在地板上拳打腳踢的畫面,
變成幻燈片一閃而過...
看著向繁星眼眶紅潤,楚楚可人的樣子,岑舒就忍不住的發火,像魔鬼一樣張牙舞爪地衝向她。
再次被惡魔附身的岑舒用盡全身力氣,一腳踹在她的肚子上。
一個趔趄向繁星的脊椎重重地沒有絲毫偏差地磕在電視櫃的轉角處,有那麼一瞬間,疼得她以為她即將解脫了。
她即將死了。
向繁星在意識模糊之前,隱隱約約聽見她說了一句話:
“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留下你!”
在這一刻,她好像釋懷了,也許她本就不該來到世上,不被父母疼愛的孩子就是無根的野草。
註定是沒有家的。
...
“身上淤痕較多,好像是被人毆打的,我建議你們做父母的還是報警。”
向繁星昏昏沉沉的頭感覺被千斤頂壓過,緊接著就是滿腔的消毒水的味道,還有剛剛清澈乾淨的聲音是誰的?
“她好像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