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這是手杖敲擊在潔白的可以當鏡子的大理石發出的聲音,帶著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神秘。
站在最角落的向繁星被這種怪異氛圍嚇得不敢抬頭,有一搭沒一搭地扯著衣角,只希望能儘快度過不知道是誰的葬禮。
手杖與大理石地板的撞擊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低沉,飽含滄桑的老人聲音
“聽說她回來了。”
“是,老爺子。”
雖然這場葬禮有上百人的壯麗場面,但是全場披麻戴孝的人都很默契的緘默不語,這兩位的談話她想不聽到都不行。
不過這個‘她’是誰?
不愧是來自學霸的自覺,一到不了解不清楚的事情,就喜歡緊鎖眉頭,非得探個究竟。
剛抬起眼皮向斜上方瞟了眼,就看見一雙眼角佈滿溝壑,棕黃色面板的老人盯著我。
眼神裡說不清道不明的,說嚴厲吧,有,說慈善吧,也有。
嚇得她立馬收回目光,心跳都漏一拍,但是向繁星開始疑惑了。
難道他認識我?
“繁星。”
“繁星。”
“哈?啊...”
“想什麼呢?我帶你過去見老爺子。”
思緒猛地一下回正,都還沒來得及搞清狀況,向輝就已經用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一步一步將她帶到這位站在禮堂正中間的不怒而威的老人面前。
“老爺子,她就是繁星。”
看著她爸一向有恃無恐的人,居然現在唯唯諾諾弓著背討好面前這個人,更讓她對這些陌生面孔感到膽怯。
老爺子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或者說直接忽略他這個人。
被歲月拉扯的眼皮無力地拉聳在眼珠上面。
褐色的眼球透射出一種奇怪的目光一直緊緊盯著向繁星。
“你的眼睛很像她。”
他說的“她”又是誰?和她有關係?難道他認識岑舒,可是沒人說她的眼睛像她啊。
準確來說,她的眼睛既不像岑舒,也不像向輝。
“你叫什麼名字?”
“向繁星。”
老爺子將手杖換了一隻手拿,空出來的長著老年斑的右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她的頭。
有那麼一瞬間,向繁星差點以為他是她從未見過的爺爺了。
“繁星,好名字。
“走,老爺子帶你去燒紙,她,等了好久了。”
這些人怎麼這麼奇怪,一直說“她”“她”“她”!
這個“她”到底是誰嘛?
從這張佈滿皺紋的手掌傳來的溫度是繁星從未感受到的溫暖,它順著自己的掌心一直到心窩。
竟有那麼一刻,向繁星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紅潤了眼眶。
在一個曾經素未謀面的老人身上,她有那麼片刻體會到很多年沒感受過的親情。
“我能問下她是誰嗎?”
放下防備後,脫口而出的疑問讓老爺子頓下腳步。
難道這是不該問的嗎?
“不好意思,我不問了。”向繁星想掙脫被握住的手。
溫暖這個東西像毒品,尤其對很久很久沒有感受過溫暖的人來說。
她應該清醒的,畢竟她是個母親都不喜歡的女孩。
“沒事,她是我老伴,你可以喊她...”
“算了,你先喊她奶奶吧。”
說完,老爺子繼續牽著她的手帶她走向後山。
剛剛大家待的別墅位於半山上,坐北朝南,方位極好。
她還留意到別墅前院不僅僅只是一個花園,它更是一個私人機場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