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再詳細說說，關於你休學回家養病的事。”一諾覺得楚陌殤這事兒沒那麼簡單，背後指定有啥貓膩。
楚陌殤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那場鄉試我是沒參加了，秋闈前兩個月，我就病倒了。”
一諾聽他這麼說，心裡頭兒咯噔一下，感覺這裡面有事兒：“那你病倒之前，在書院是不是就有點不對勁兒了？”
楚陌殤回想了一下：“剛開始就是頭有點兒暈乎乎的，像是沒睡醒似的。那時候書院裡學習緊張得很，我以為是自己累得慌，睡一覺就能好，也就沒太在意。咱們鄉下人嘛，沒那麼嬌氣。”
“從那以後啊，我就經常犯困，有時候想集中精力聽課都難。有好幾次夫子提問，我都快睡著了。估計夫子那時候對我失望得很。還有一次，我在回寢舍的路上，困得直接倒地上睡著了，唉！真是丟人現眼。”楚陌殤慚愧的道。
一諾聽完之後，心裡頭兒疑惑更重了，感覺像是抓住了啥，但又說不清楚：“這麼說來，書院裡是不是有人對你不利啊？”
“現在病因明瞭，你在學校老是犯困……難道說，有人在學校就對你下手了？和你同寢舍的那個人是誰？”一諾這麼一問，楚陌殤大吃一驚。
“南山書院是兩人一個寢舍，跟我同寢舍的叫王俊凱，他是毛家村的。家裡條件不好，排行老二，家裡兄弟姐妹三個。學習上有啥不懂的，都找我給他講解。”楚陌殤回憶道。再怎麼樣也不會往王俊凱的頭上去猜測。
“不知俊凱兄那次秋闈考得咋樣？我這一病就是兩年。”楚陌殤嘆了口氣。
“秋闈”也就是鄉試，每三年在各省的省城舉行一次。通常在農曆八月份，因此稱為“秋闈”。鄉試由各地州、府主持考取本地人，透過的叫“舉人”。第一名叫解元。每次秋闈參加的總人數都有規定。每個鎮書院的參考人數也有定數，但有一個特例:每個鎮書院有一個名額，如果成績特別優秀，由書院“保送”直接去鄉試，無需參加本鎮的篩選。
“唉，要是俊凱兄也牽涉其中，我有點難以接受。”楚陌殤撫著額頭，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諾看著他，冷靜地分析道：“那張文治和矮子這倆人，素來就不是啥好東西。他們幹出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兒，也不奇怪。只不過啊，你學業成績比他們好，夫子器重你多點。除了學業，你也沒啥值得他們嫉妒的地方啊。你一沒錢，二沒權，三沒靠山。難道說，是因為學業成績……”
楚陌殤：你能不要分析得那麼直白嗎？
一諾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啊，這事兒咱們還是得找書院的夫子或者院長商量一下。他們經驗豐富，能給咱們提供更合理的建議。”
“不管結果咋樣，你現在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等會兒娘會給你送藥過來的。”一諾輕聲道。
看著楚陌殤有些疲憊的神色，一諾提議道：“你看起來有點兒累了，我幫你捏捏頭放鬆放鬆咋樣？”
楚陌殤輕輕搖了搖頭:“不了，陪你說說話，也是好的。”
一時間，兩人似乎都找不到合適的話題繼續。一諾低頭，揪著自己的裙襬在手裡不停的轉圈。
“一諾！”劉氏的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傳了過來，“明日起得早點兒。今兒個大哥已經告假了，明日他陪你去熊家村。”
一諾抬起頭，不解地問：“娘，去熊家村有啥事兒啊？”
劉氏微笑著道：“三日回門，這幾天家裡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耽誤了幾天。殤兒現在不方便出門，就讓大哥陪你走一趟吧。全了做女兒的禮數，娘知道你委屈了，但咱不能讓人小瞧了。禮品我已經準備好了。”
一諾微微蹙起眉頭，輕聲說道：“娘，我現在不太想回去。等相公身體恢復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