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模樣越來越恐怖了。
商場三樓，江景餐廳裡站著不少看熱鬧的人，正一邊拍照一邊議論著。
畢竟這麼詭異的月亮從前所未聞，熱搜上關於紅月的詞條也爆了，網上湧出無數猜測，其中不乏末日論。
但大部分人都是一笑了之，月亮的模樣有什麼關係？
該上班還得上班，世界末日也不影響996。
陳無名當初也是抱著這種想法，可惜沒活過一集，剛出宿舍就被變異的宿管咬死了。
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
他嘆氣，徑直走向三樓廁所，等到了地方又猶豫起來。
訊息會不會出錯……碎片這麼重要的東西，真的在廁所裡？
雖然他重生了那麼多次，什麼髒活累活都幹過，挨的打比別人吃的米還多——但從廁所裡掏東西還是第一次。
這間商場只有1樓、3樓、5樓有衛生間，1樓水管炸了在維修，他得先從3樓往上找起。
巧的是，三樓正好有個江景餐廳，可以邊觀察紅月的動態邊行動。
與此同時，商場5樓——
餘平平掐指一算，對身後的少女道：“錯不了，真錯不了…神器就在此處。”
“你有病啊？”少女連連後退，“我認識你嗎，從剛才開始就神神叨叨的！”
餘平平：“那你別蹭我門票啊。”
說完他翻過動物園的圍欄，從五樓縱身一躍。
“啊啊啊——！”
身後尖叫連連，剛準備一番長篇大論攻擊他的少女也嚇傻了，半晌才喊道：
“報警！快報警！有人跳樓了！”
“唉？怎麼沒訊號？”
“我也沒訊號……”
幾秒鐘的功夫，餘平平就抓住了三樓的圍欄，雙臂一使勁爬了上去。
幸虧這商場2層以上都是圓環形，中間是空的，可以從高層一路看到最底層。
真要坐扶梯下樓，到地方黃花菜都涼了。
餘平平微微喘氣，正準備往剛才算出的地方走，身後就冒出了四五個“人”，嘶吼著朝他撲來。
“我x！”
餘平平一腳踹翻一個，可惜雙拳難敵四手，他掙開包圍後朝三樓衛生間狂奔，一邊跑一邊罵。
等拿到神器，他一定讓這群崽種好看！
餘平平還不知道，他心心念唸的東西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廁所裡的陳無名有些猶豫——因為這東西和傳聞中的任何一種模樣都大相徑庭。
不是碎肉塊、不是晶體、甚至不是紅色的。
他將卡片捏在手裡抖了抖，不敢相信這張空白卡片是“碎片”，但從他蹲守廁所到現在，它是唯一一個從天而降的玩意了。
陳無名暫且留下卡片，準備去五樓和一樓看看再說，如果都沒有，那就只能說明他和“碎片”無緣。
叫罵聲越來越近，直到聲源移動到門口，餘平平一頭撞進來，心驚肉跳地關上門。
“一群瘋狗！”
他罵完轉身，和一臉莫名的陳無名對上。
空氣在這一刻有些凝固，但很快，餘平平的注意力就被對方手上的東西吸引力。
他指著卡片驚道：“神器！”
“？”
什麼？
陳無名還沒搞懂情況，對面滿臉怒意的小青年就一拳打了過來，直衝面門。
他用手臂擋住，錐骨的疼痛證明對方的力道極大，至少遠超普通人水平。
麻煩了——
陳無名只有這一個想法。此時他身體還是大學時期的弱雞版本，就算戰鬥經驗豐富，這樣又快又狠的拳頭也抗不了幾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