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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前期提要 (1 / 2)

(背景:東漢建安年間)

“夫人,官人回來了,奴婢這就扶您出去。”倚翠扶起劉蘭芝纖細的手,正要向外走去,又一位婢女匆匆進門:“官人去了老夫人那邊,特讓奴婢囑咐夫人稍作歇息,待官人跪安後便回。”

“既如此,那我便在房裡候著吧。司琴,告訴官人,我有要事與他相商。”

“諾,奴婢這就去給官人回話。”司琴退出房門。

倚翠見勢又扶蘭芝坐下。

“夫人何必如此,惹得老夫人不快,改日又該責罵夫人了。”

“事到如今,婆婆是容不下我了。無論我做什麼,在她眼裡總歸是錯的,我又有什麼好怕的呢?”蘭芝牽過倚翠的手,細細摩挲手上的累累傷痕。作為自已的陪嫁丫鬟,日子本該過得不錯,卻因自已落得這般田地。

…………

“娘子!我回來了。”焦仲卿快步走向屋內,“聽聞娘子有要事相商,拜別母親後我便匆匆趕了回來。”

“哦?郎君今日申時放衙,酉時才來尋我,可是婆婆說了些什麼?”

焦仲卿有些心虛,遲疑了一會兒,又拉住蘭這的手,笑著說:“自是沒有的,只聊了些家常。”

“是嗎?”蘭芝將手從焦仲卿手中抽開,:“妾身不才,十三歲適才織出白色的絲絹,十四歲學會裁衣,十五歲學成箜篌,十六歲飽讀詩書,擔得才女一稱,卻也問心無愧。”

蘭芝順手拿起腰間的手絹,那是她和焦仲卿的定情信物。原本繡著的一對流光溢彩的錦雞早已黯然失色。“十七歲成為你的妻子,但心中常常感到痛苦悲傷。你既已做了府吏,當然會堅守臣節,專心不移,我們見面的日子也日漸稀疏,只剩我一人獨守閨房。”

每日清晨雞鳴時,我就進入機房紡織,日復一日,夜不能寐。三天就能在機上截下五匹布,但婆婆仍舊嫌我織的慢。不是我紡織緩慢行動鬆弛,而是你家的媳婦難做、婆婆難服侍。我已經受不了你家這樣的驅使,白白地留著也是毫無用處。你這就稟告公公婆婆,及時遣返我送我回孃家去吧。

焦仲卿聽完這些話後,微微皺眉,再次將蘭芝的手拉回:“我深知娘子的苦楚,你我情真意切,母親自不會讓有情人分離。還請娘子寬心,我這便去找母親一敘。”

劉蘭芝緘默不語,只是輕輕閉上雙眼,轉過身去,倔強地擦去眼角的淚。

…………

焦仲卿來到焦母房門前,來回踱步不止。

“你在那門口走來走去做甚?有什麼事便進來說。門口的腳步聲吵得焦母不得安寧。

焦仲卿只好走到堂上稟告焦母:“問母親安。兒已經沒有做高官享厚祿的福相,幸而娶得蘭芝這樣一個好媳婦。及冠禮後不久我們便結成同床共枕的恩愛夫婦,並希望同生共死,直到黃泉也相伴為伍。我們共同生活才過了兩三年,如此美好的日子只是開頭,還不算長久。她品行端正,並無不妥,哪知竟會招致母親的不滿,得不到慈愛親厚。”焦仲卿越說越激動,說完才後知後覺衝撞了焦母,懊悔不已。

焦母聽後氣急敗壞地說:“你怎這般狹隘固執!這個媳婦不懂得禮節,行動又是那樣自專自由,我心中早已懷著憤怒,你哪能自作主張對她遷就。東鄰有個賢惠的女子,名叫秦羅敷。她優美的體態無人能比,我當為你的婚事去懇求。你就應該把蘭芝快趕走,千萬別讓她再停留!”

焦仲卿聽完內心焦灼不已,直身長跪作答:“我要恭恭敬敬地再向母親您哀求,現在如果您趕走這個媳婦,兒到老也不會再娶別的女子!

焦母聽到了這番話,便敲著坐床大發脾氣:“你這小子膽子太大,毫無畏懼,你怎麼敢幫著媳婦胡言亂語。我對她已經斷絕了情誼,對你的要求也決不會依從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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