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書房內燈火通明,沈禹州拿著信看了良久“哥哥在看什麼,如此專心?”說話的是一個梳著流蘇髻,面若桃紅的少女。
她和戚月完全是兩種型別,前者是一輪彎月,清冷卻又不失溫柔。
後者是高高在上的太陽,灼熱而又耀眼。
沈禹州抬頭看了沈秋翹一眼,又轉身走到火燭前說道“幼幼在查我們呢”。
他又抬起手,燒了信。
聽到這話的沈秋翹一愣“哥哥在說什麼,她怎會如此”。
沈秋翹認為要說世界上除了親人外誰對哥哥最好,那必定是幼幼的,雖說幼幼是個任性的小女娘,但是她從來都是護著哥哥的,怎會無緣無故查他呢。
沈秋翹想到什麼,隨後笑了笑說“會不會是哥哥這次在這待太久了,幼幼認為你要藏其他小女娘了才會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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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禹州垂眸笑了笑說“秋秋,你不知她的性子嗎?若是如此她怎會查我,她會直接寫信跟我鬧的”。
沈秋翹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隨後又想到什麼般抬頭說到“為何幼幼如此輕易就能查到哥哥在哪裡,哥哥便那般不怕幼幼知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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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很早以前告訴沈一的,讓他如果有一天幼幼要查我,那便讓她查,不用太過隱瞞”。
說著,沈禹州又重新走到案桌前拿起了寫滿了前幾日戚月在宮中一舉一動的信,交給了沈秋翹。
“看看,她最近似乎總是做噩夢呢,還總是發脾氣。
也不知是誰給了她不痛快”。
沈秋翹垂眸,接了信說“為什麼呢?當初哥哥決定做這個的時候我並沒有不贊同,可是哥哥為什麼偏偏要把幼幼拉進來呢”。
沈禹州皺眉,隨後鬆開,歪頭笑道“幼幼一直在局內啊,她是臨朝尊貴的小公主,她現在總是說要保護她的子民,我們要殺她的子民,怎好一直瞞著她呢”。
沈秋翹聽著這話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可是哥哥,她是幼幼,她該做天下最開心任性的小女娘才是”。
沈禹州挑了挑眉,看向她說道“我當然知道,我會讓她開心快樂的,但是這是她應該知道的事,總有一天她會知道。
你知道嗎,每次看到她高興快樂的時候,我總是很痛苦,總是很擔憂,就是怕她知道,如今她知道了,我也不想隱瞞.”
說著,他又抬頭看著沈秋翹笑道“我很期待,到最後是她贏還是我贏,雖然她現在還只是一隻吃奶的小貓,但是誰又說的準她會不會變成老虎年?”。
沈秋翹沉默許久說道“哥哥會傷害她嗎?”
即使她認為哥哥永遠永遠都不會傷害幼幼,但是她還是想問。
沈禹州愣住,隨後說道“我想給她最好的,想讓她永遠開心,我不想傷她,但是我們已經在傷害她了”。
沈秋翹紅了眼眶,哽咽著說“如此啊。
很晚了,哥哥,我先回去睡了”說完,就跑走了。
沈禹州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愣愣出神。
他也不想傷害她,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須做,所有人都得付出代價的。
就這樣他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