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桃她娘王秀娥捧著一小把瓜子,在家屬院裡溜溜達達。
看到大樹底下等自家男人下班的張家嫂子,她走了過去,還把自己手裡的瓜子往前送了送。
“張家嫂子,你知不知道周家認回來的親閨女到底是怎麼找過來的?”
張家嫂子興致不太高,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蒲扇,騰出來的另外一隻手抓了幾顆瓜子。
“有啥不知道,不就是那丫頭自己從東北找過來的。一來就搶了歡丫頭的未婚夫,還把人擠兌下鄉去了。”
王秀娥露出了一副‘你孤陋寡聞了吧’的表情。
張家嫂子吐掉嘴裡的瓜子皮,湊上前去問道:“咋,你還知道啥內情?”
王秀娥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聲音:“你是不知道,周家那丫頭厲害著嘞!為了回城和支書家的兒子訂婚,拿到介紹信後馬上就偷了養父母家的錢,一分都沒剩!”
“不光是家裡的錢,我聽說她大堂哥以前在國營飯店當採購,結果周家丫頭居然把採購的錢也給全偷走了。這下她大堂哥不但工作丟了,還要被拉去農場勞改。顏家老太太著急去追人,把腿給摔斷了。”
“哎呦!這這……”饒是張家嫂子聽說過那麼多奇葩事兒,都覺得這個周茹茹太不是東西了。
小小年紀心思怎麼這麼惡毒呢?她這麼做可是要逼死養父母一家呢!
王秀娥看了張家嫂子一眼,嘆了口氣。
“這一家人算是毀了,還有之前訂下的婚事。新娘子突然跑了,這屯子裡的人可不得笑話死啊。這不,支書一家就是把養父母一家給恨上了。”
“你咋知道的這麼詳細?”張家嫂子好奇問道。
“啊,我有個親戚家的兒子去東北插隊,正好就是周家丫頭以前呆的那個屯子。那丫頭做的事兒啊在屯子傳的是沸沸揚揚,也是那小子聽我叨叨過一嘴周家的事兒,然後這不就對上了,就寫信告訴我了。”
王秀娥藏了個心眼兒,沒把顏歡和丁麗桃改了下鄉地點去東北的事兒說出去。她估摸著周家人到現在還不知道,顏歡她去了親生父母那裡。
說完王秀娥退出戰場,深藏功與名。
這張家嫂子和趙春蘭有齟齬,她肯定會幫著周家宣揚的到處都是。
果然不出王秀娥預料,也就是小半天的時間,全家屬院就都知道了周茹茹是個白眼狼。把鄉下養父母家攪和的日子都過不下去了。
為了來京市耍盡手段,為了拿到介紹信和支書家的兒子訂了婚。
那介紹信是那麼好弄的?肯定是做了啥交易,說不定就是那檔子事兒!
這個年代沒啥娛樂活動,有了這樣的新鮮事兒,家屬院裡還不得翻來覆去的嚼。
尤其是周茹茹在鄉下訂過婚這件事情上。
最近一段時間周茹茹在家屬院本來就比較張揚。
先是和溫哲遠訂了婚,然後又抱上了姚明磊的大腿,這家屬院裡的人可是經常看到她和這兩個男人進進出出的。
現在又傳出為了來京市認親生父母,和支書家小兒子訂婚搞來介紹信。這傳言傳著傳著,慢慢就變了味道。
“周家姑娘長的也就那樣,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本事哄得三個男人團團轉。溫家小子那恨不得把她給寵到天上去。”
“平時這姑娘就不知道矜持,搶別人的未婚夫,還勾搭別的男人。”
“估摸著在鄉下人就已經不乾淨了。不然哪個男人同意未來媳婦獨自一人來京市?還幫忙開介紹信?不怕媳婦跑了啊。”
“你這麼一說,還挺有道理的。”
“哎呦,就是這麼回事兒!早就不是清白的身子了。”
“老周家的寶貝疙瘩,原來是個小破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