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宮外的涼亭內,武嫣然與沈雲白站在那裡。
夜空中的月牙在雲層中若隱若現,寒涼的夜風吹動著院中枯枝,不時還有枯葉落下。
“除了跪著的小宮女,靜華宮可有人知?”
武嫣然聽的心中一緊,“陛下,香玉是個不錯的丫......”
“朕不會殺她,你既然讓她留在那裡,想必是要當成自已人來用。”
武嫣然心中長舒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已手心裡全是汗。
“除了香玉,妾身宮中再沒有人知道。”
沈雲白點了點頭,抬頭望向天上月牙,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武嫣然望著他的背影,竟然有點感同身受,皇上心中肯定很難過吧,那可是他的孩子啊。
皇后產子不似其她嬪妃,她的兒子將來是要當太子的,要接管天下的。
而如今這一切,因為某些人的算計,全都沒有了。
沒有的何止是昭華王朝儲君,還有皇上的顏面,留下的是皇家恥辱。
“此事你有功,但朕卻不能明賞,希望你能理解朕。”
“啊?”武嫣然正痴痴盯著他的背影。一時有些走神,沒有聽清皇上剛才說的什麼。
沈雲白回頭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讓武嫣然看到皇上雙眼泛紅溼潤,她的心猛的疼一下。
“朕說你有功,但不能明賞。”
“妾身不要皇上賞,只要皇上別再難受,”武嫣然鬼使神差說出了後面一句話,“自已怎麼這麼肉麻了。”
“皇后的病想必你也看過了吧?”
武嫣然點了點頭。
“告訴朕,”沈雲白眼中透著淡淡希冀,“皇后她還能懷上嗎?”
武嫣然朕不忍心傷害皇上,面對皇上的目光,她有些躲閃,心中無奈嘆了一口氣。
皇后患的是子宮肌瘤,放在後世的話,是要連子宮一塊切除的。
女子沒了子宮不能懷孕不說,更會加快衰老。
雖然這個時代沒法做手術,但皇后的子宮依然是不能孕育生命了。
“陛下,後宮嬪妃多是能生之人,妾身.......”
“朕知道了,”沈雲白打斷了她的話,眼中的希翼之色漸漸熄滅。
對於皇后,他肯定是有感情的,在自已還是個王爺的時候,皇后就跟著她,為他誕下兩個女兒。
“你醫術很好。”
“陛下、請陛下降罪,妾身治不好皇后的病。”
武嫣然說著就要跪下,但卻被沈雲白扶住了雙肩,沒能跪下去。
“朕不是那個意思,”沈雲白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你醫術很好,好好的把母后腿給治好,沒事也多陪陪她,母后老了。”
武嫣然鼻子一酸,眼淚流了出來。
誰能想到方才還滿身殺氣的皇上,這會功夫卻是如此感傷。
“妾身視太后為親孃一般,妾身一定治好太后的腿疾。”武嫣然流著眼淚開口。
沈雲白笑了,笑的很苦澀,抬手將她臉上淚水拭去,“你很好,自從嫁入皇宮,是朕委屈你了。”
這一下,武嫣然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任由流淌不息,壓在心底的委屈一下全部湧了出來。
“妾身.......”
然而,下一秒她說不出話了,因為她整個人已經在皇上的懷裡。
“香玉那丫頭不錯,朕見過兩次,是個忠心的丫頭,”皇上攬著武嫣然的肩膀,拍著她的後背在耳邊輕聲開口,“將她培養成桂嬤嬤,也能護著你。”
“妾身知道了。”
武嫣然的淚水打溼皇上的衣袍,這一刻,她心中所有的委屈都消失不見。
沈雲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