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陪著衛子夫穿過小徑，走到太液池邊，經過初秋的陰雨，此時秋高氣爽，太液池煙波浩渺，波平如鏡，心情立刻開闊許多。
“衛青，你近些時日多在宮中行走，”衛子夫搖著扇子，斜倚在欄杆旁看著太液池裡的錦鯉，“公主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許多，我聽聞曹襄的傷勢已大有好轉，這些時日，為平息去病的憤怒，你著實也是費心。”
微微一笑，卻不回話，突聽銀鈴聲響，衛子夫和衛青齊齊轉首看去，只見霍去病揹著趙麗從林中走出，身後跟著白璧和月光，祈福背後的竹簍裡插著桂枝，還有新鮮的果子和胡蘿蔔，一看便知是武帝準備給白璧和月光的。
由於極受武帝寵愛，白璧和月光可在宮中自由行走，宮內諸人均見過白璧帶著月光在宮中閒逛，自襲擊曹襄過後，就連羽林衛都對這一鹿一馬避之不及。
據當日值衛之人回憶，當時曹襄和公孫敬聲陪著衛長公主在未央宮漫步，白璧如鬼魅一般出現，常日裡，他從未在未央宮出現，所以衛長公主極是歡喜，轉身便去拿果子，想要喂他，沒想到他突然狂奔，直衝曹襄，曹襄躲避不及，被鹿角挑中腹部。
所有人都嚇得呆住，公孫敬聲愣怔之後轉身想跑，白璧早已奔到他近前，又是一記精準的挑刺，公孫敬聲後背被鹿角挑中，滾落在地。
就在此時，曹襄已經掙扎著爬起，想要逃進未央宮，卻發現月光站在唯一的退路上，看他過去，人立而起，前蹄飛踢，曹襄連慘叫聲都沒發出，就被踢翻在地，昏厥過去。
更可怕的是這兩個傢伙傷完人之後，並不逃走，而是優雅的在曹襄和公孫敬聲身前來回踱步，似乎在確認他們的確身受重傷，然後兩個傢伙湊在一塊兒，不知是不是在聊天……。
這樣的傳言也傳進武帝的耳中，武帝翻著白眼看著元寶，“是嗎？他們的意思是白璧和月光商量好去刺殺曹襄和公孫敬聲？是他們從未在未央宮見過白璧和月光，刻意挑釁才會被傷吧！”
武帝這般說，旁人也不能反駁，更何況關內侯由始至終沒有說過霍去病一句不是，旁人更不方便置喙，但有人在武帝的案几上見過一幅圖，畫的是白璧和月光攻擊曹襄和公孫敬聲的軌跡，那副圖清晰的顯示出，白璧和月光的行動的確是有計劃性的。
“衛青，”衛子夫注視精舍一行人走遠，輕輕搖著羽扇，“這些時日，你流水般的送那般多的補品至精舍，只望去病不再針對曹襄。”
“不是去病針對他，他們兩咎由自取，”衛青語氣頗為不悅，“若非他們主動挑釁，何來這般多的事？”
細想下來，的確如此，衛子夫輕輕嘆息，“話雖如此，但畢竟是一家人，難道老死不相往來嗎？自趙麗出現，去病與我們生分許多，尤其你與公主成婚之後，他再未踏足未央宮。”
未及細說，只見一個金吾衛飛奔而來，“關內侯，皇上急召。”
傍晚才得到訊息，匈奴右賢王進犯上谷、漁陽，偏偏韓安國將軍士放回家鄉參與秋收，700人如何與匈奴主力對敵，大敗而歸，韓安國率軍退守壁壘，飛書向長安求援。
武帝大怒，將軍報連摔七次，直罵韓安國是老糊塗，立刻下旨韓安國部向東移守望右北平，必須阻攔匈奴人向東深入，封關內侯衛青為車騎將軍，與李息出兵雲中，突襲河南地。
霍去病坐在沙盤旁，彷彿神馳沙場，趙麗也不擾他，只是靠坐在他身邊，看著手中的消閒的竹簡，卻聽霍去病突然開口，“舅舅此戰，一定大勝而歸。”
“你如何知曉？”久病睏乏，趙麗睏倦得閉上眼睛，身子一輕，霍去病已將他抱起放在榻上，隨手抓起被褥幫他搭上，“你猜到他會如何行軍？”
“沒有十分的把握，”霍去病把沙盤移到榻邊，“舅舅兵出雲中，沿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