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硯翻身下馬,船邊管事的官員殷勤地湊上來,對她諂媚逢迎:
“元大人休沐日也辦案吶。”
“本官日常巡街,你們這裡挺熱鬧。”她安撫輕拍馬首,她把韁繩遞給手下。
官員臉上堆笑:“大人明鑑,我們經官文審批了,都是合法經營。”
“哦?誰批下來的?”
他收起諂笑,正色道:“回大人,戶部李大人親自來審查過的。”
元硯瞭然:“哦,李忠啊。”
下屬湊到元硯身邊耳語:“大人,戌時二刻了。”
元硯道:“人沒找到?”
“回大人,並未。”
元硯點頭,隨意對管事官員道:
“你們把煙花放在岸邊怕是會誤傷百姓。”
官員低頭抱拳,得意道:
“稟告大人,這一點我們早都考慮到了,煙花放在小船上在江心停泊,今夜無論在哪裡都能看到煙花綻放。”
“好,帶我過去。”
官員一愣,有些焦急:“大人,可……”
元硯活動了下筋骨,那官員一時之間竟不敢多言,只聽對面那人面無表情地命令道:
“一刻內到不了江心,我砍下你的人頭餵魚。”
……
平雲禮騎著駿馬賓士,他自幼身體不好,鮮少騎馬,但他此刻心中萬分焦急。
如今已經是戌時二刻了,他遲到了,萬一鄒姑娘被抓住……不行,不能咒她,鄒姑娘說自已能應付得了就要信任她,冷靜,她會沒事的。
今日平雲禮撒了很多謊,他沒有對太子說丞相的事,當然也沒有說鄒太簇的事,他摸不準她與太子到底關係如何,所以擅自主張隱去了這部分。
畢竟初遇時她的行蹤就很詭異,莫名其妙出現在太子大婚附近的道士,似乎認識太子,但又不太熟,生性大大咧咧但沒有壞心,心思活躍且不走尋常路……
總而言之,鄒姑娘是個好人,他不能讓她出事。
……
鄒太簇頭一次感受到寡不敵眾的含義。
說起來這是她第一次下仙門歷練,以往的訓練都是一對一的決鬥,她就算打不過也能立刻叫停,但此時這群人就跟殺不死的蝗蟲一樣,來了一波又一波,他們都在暗處,自已僅僅是攔箭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她找到一艘就把木箱劈爛,洩漏出裡面的硝火粉末,再把船傾倒進江裡,今夜格外的黑,漆黑的江水偶爾漾起對岸的燈光,江水翻湧,像一個巨大的漩渦,能把人迷惑掉進無盡的深淵。
鄒太簇知道自已體力快到極限了,在恍惚間她思考自已要不要動用靈力。
耳邊突然傳來喝止聲,她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後方已來了幾艘舉著火把的船,上面的人喝道:“大理寺稽查,無關人員即刻撤離。”
與此同時,流箭停止了,剩下的人紛紛跳進江水裡。
鄒太簇鬆了一口氣,她把劍收進劍鞘,等待那幾艘船靠近。
為首是一個穿著黑色官服的女人,她旁邊跪著一個哆嗦發抖的中年男子,鄒太簇不知道如何稱呼,就聽見對面的女人開口道:
“鄒姑娘,你且小心過來。”
鄒太簇足下一點,跳進那艘船,還不小心踩了跪著男子的衣角,元硯讚道:“好身手。”
官府的人迅速出動,拿下了好幾個剛剛跳進江裡的船員。
鄒太簇抱拳作揖:“這位大人,船上有熒光石的就是火藥,另外遊船的老闆已經跑到對岸了。”
元硯回禮:“本官是大理寺少卿元硯,今日接到平公子報案來到此處。”
“元硯大人出手迅捷,我剛才差點堅持不住了。”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