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太簇輕車熟路地翻牆進了皇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些護衛比以前更滴水不漏了,但這些已經對鄒太簇構不成實質威脅了,她直奔後宮而去,找到了太后住的延壽宮。
比起太子府的人聲鼎沸,皇宮裡不可謂不寂靜,甚至在夜幕降臨後平添了幾分幽寂,她知道祖母身體不好,皇宮中天大的事她也不去參加。
她如孩童時一般,翻上屋頂,發現偏殿暖爐有熱氣,就跳下房簷,逮住侍女開窗換氣的機會,偷偷翻進偏殿,按照記憶裡的路線,一路走到一扇紅漆木掐絲鎏金屏風前,屏風後人影綽綽,鄒太簇站定,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玉碧,怎麼不進來?”
鄒太簇徑直走進去,屏風裡擺著一張八仙桌,宮香四散,桌子上點著宮燈,一位衣著錦袍的老人鼻樑上架著一副靉靆,她垂眸翻閱著一本書,書側被翻出了毛邊,皺紋遍佈她的面容,微微皺起的眉毛不怒自威,張揚著她波瀾壯闊的年輕時代,如果不是那本叫《重生之我要平步青雲》的書名毀了氣氛的話。
鄒太簇忍不住笑出聲,抱著劍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祖母,你看看誰回來了?”
鄒百川一驚,摘下靉靆看了一眼,一記飛白就瞪了過去:
“嚇我一跳,我年齡大了可經不起你折騰。”
鄒太簇連忙上前,笑嘻嘻地揉捏她的肩膀,鄒百川把書放在桌子上,老太太發表了祖孫見面的第二句箴言:
“你回來幹嘛?”
鄒太簇:“?”
她站起來對鄒太簇左瞧右看:“怎麼就長了這麼點兒?”
鄒太簇:“……有沒有一種可能,您孫女已經不矮了,現在我這個階段還自然長高,只能說明一件事。”
“什麼?”
“那就說明我氣運將至,修為就到此為止了。”
鄒百川道:“聽起來挺嚴重?”
“那可是非常嚴重!祖母,你不知道我這幾年有多慘,就從我那個花孔雀師兄說起……”
……
鄒太簇雙手交叉靠在後腦勺,身邊是祖母均勻的呼吸聲,她許久沒有獲得如此安寧了,一次性把心中積壓的情緒發洩出來後,她感覺前所未有的清靜,很快睏意來襲,她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了很久,第二天日上三竿她才悠悠轉醒,鄒百川在前堂看話本子,鄒太簇洗漱完去找她,坐在她旁邊用早膳,鄒百川翻了一頁書:
“之前我給你的護身木牌還在嗎?”
鄒太簇從腰間掏出來給她瞧:
“這木牌有什麼作用嗎?你對它那麼在乎?”
“護身符而已,求心安,你隨身帶著就行。”
鄒太簇靠近鄒百川,悄悄湊在她耳邊問道:
“祖母,您說實話,這裡面是不是有個法力高強的修仙大能?”
鄒百川用書拍了一下她的頭:
“你話本子看多啦?讓你帶著你就帶著。”
鄒太簇撇撇嘴,回房複習了一下新學的功法,又把全身經絡疏通了一遍,果然昨天的滯澀感減輕了許多,她活動了一下筋骨,看了眼院子裡的日晷,才發覺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
鄒百川在院子裡的躺椅上曬太陽,她走過去趴在祖母椅子旁,祖母眯著眼睛看了眼,手搭在她肩膀上:
“總是坐在地上,也不嫌髒。”
“您有潔癖,您這裡的地板比我的承明宮的床都乾淨。”
鄒百川彈了下她的耳朵:
“說起來,那個簡安之,倒是有點本事的,不聲不響上了丞相這條船,現在是太子了,今早還帶著太子妃來我宮裡請安,不過那時候你睡的正香,我記得你以前經常和他玩吧?”
“這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