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回憶中的鄒太簇被震了個清醒。
關山月身旁的靈力驟然大漲,震得鄒太簇的塌子向後移了一丈,碰到牆壁停了下來,靈力又平穩下來了,這裡動靜很大,很快仲川就在玉簡上詢問:
“師妹,情況如何?”
“沒事,就是我的軟塌撞到牆了,我還是出去吧,感覺師姐此時靈力有點不受控制。”
“好,我在院子裡等你。”
鄒太簇開門,把塌子搬出去,順手關上了窗子和門。
仲川站在庭院裡,他懷裡抱著一隻被驚嚇的狸貓,安撫好狸貓後,他把它放在花圃旁,小貓一下子鑽進草叢,看不見影子。
鄒太簇又準備躺回榻子上,這一次,靈力直接託舉起她整個人,她就保持著橫臥的姿勢在空中轉了個圈,但好像只對她一個人有作用,因為仲川不受任何影響。
“……”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前輩們閉關都要找個光禿禿荒無人煙的山洞了。
仲川顯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眼疾手快地扶住落地的鄒太簇:
“我們再離遠點吧,馬上到後半夜了,換我來守著。”
於是兩個人又抬著塌子出了一道門,鄒太簇打了哈欠,對仲川道:
“師兄,你困了就躺在上面,我先回房間睡覺了。”
仲川點頭,叮囑道:
“夜裡微寒,睡前加床厚被子。”
鄒太簇招了招手就走進房間,一下子撲倒在柔軟的蠶絲被上,聞著被子上熟悉的味道十分安心,她迷迷糊糊間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當初自已給他的那塊玉佩,也不知道他找回了沒?畢竟那真的是上好的美玉,直接丟了的確可惜。
鄒太簇就這麼面朝下睡著了,她如今心疼的那塊美玉,當初的確是被平雲禮整天佩戴著的。
但一切總會變化,有些早就藏在深處的問題,總會暴漏出來,事情是從宮變後變得不對勁起來的,宮變前鄒百川就預料到了,她只叮囑鄒太簇沒事別往宣政殿和皇宮主道溜達,當然了,祖母不說她平日裡也不去這些地方。
宮變前,皇帝病得上不了早朝,也不召集大臣,但平雲禮反而更忙了,經常見不到人影。
這是她回韜光的第三個月,她正在計劃回師門,畢竟劍練的差不多了,師尊在閉關,自已雖然回去也沒什麼用,但是至少可以看看師門師兄師姐在做什麼,最重要的是看看易庭歡現在實力如何。
自從上次過後,易庭歡再也沒有聯絡她,反而是沒見過面的同門的仲川師兄一直問候她,即使沒見過面,她也能從言語中發現仲川師兄情緒溫和平穩,比易庭歡不知高出多少。
為了早日一睹師兄的盛世美顏,她要走一段時間,這個計劃卻被宮變打亂了,為了保證祖母的安全,她得再呆幾天。
但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發動宮變的人,是簡安之。
她藏在宮殿屋脊後,看見簡安之騎著高大駿馬,穿著甲冑,他神色肅穆,昭告宮內眾人:
“月餘前,吾兄靜安候,假扮為海外富商,私自用遊船藏匿運輸炸藥,罪大惡極,黨眾已為吾擒,贓物已為吾獲,而其舟船流遁,今聞靜安候藏於宮中,為父皇之安危,為韜光之安定,吾欲執之,請諸位助我!”
眾人高呼:
“為聖上之安危,為韜光之安定!”
千人齊聚,震耳欲聾。
這些將士們從宮外來,一點阻礙都沒有,宮中自衛軍就跟不存在一般,她不知道簡安之計劃了多久,只發現宮人們都躲在各種地方,生怕波及自已,於是簡安之就這麼毫無阻礙地走進了皇帝的寢宮。
不一會兒,只聽見寢宮內飄出一道老太監尖銳沙啞的悲哭,簡安之緩緩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