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簡華黎此時才幽幽醒來,見自已被圍在一群人中間滿臉疑惑,她問道:
“這是哪裡?”
仲川抱著她:
“你需要補充精力。”
簡華黎感覺自已的眼皮重的直打架,很快就睡著了,鄒太簇把她抱著交給皇后,安慰道:
“別擔心,她只是在補充精力,最近多休息就好。”
師妙兒眼底有淚光閃爍:
“多謝你們,謝謝你太簇……”
“這是我的職責所在,還請你們以後多注意她的狀態。”
師妙兒帶著兩個孩子去休息了,簡安之看著徹底昏死過去的靜安候,眼底流露出不忍:
“你走後,皇兄他很照顧我。”
鄒太簇在一旁沉默地聽著。
“但是,後來我竟然成了太子,他就與我疏遠了,到如今這樣……”他頓了頓,終究也沒往下說。
“太簇,你什麼時候走?”
“今日好好休整一下,明日就走。”
“下次什麼時候回來?”
鄒太簇以為他在說魔物的事情:
“以後可能會有我的同門接著來調查此事,後續已經不在我們的任務範圍裡了。”
簡安之道:
“那祝你以後道運磅礴。”
鄒太簇欣然同意:
“好,謝謝你的祝福。”
……
今夜祖母並沒有如往常一般早眠,她坐在庭院裡品茗賞月,如果不是庭院裡全是守著她的侍衛的話,瞧起來還挺悠閒的,見她來了,鄒百川招呼她坐下,侍衛們也一齊出去了。
偌大的宮殿只有祖孫二人,她今夜沒有佩戴靉靆,愈發顯得目光如炬,眼底映照出宮中照明的宮燈,聚散出橘黃色的火焰來:
“我們太簇如今真的能獨當一面了。”
鄒太簇翹起二郎腿得意道:
“那是,我可厲害著呢。”
“按照我答應你的,我會把我知道的全部如實告知。”
她從錦盒裡掏出了一個木製牌像,牌身依舊是隨處可見的桃木製成,鄒太簇接過,上刻著神官鬱壘,她拿起腰間掛著的另一塊木牌,這下終於湊到了一起,這一對神官,常常被貼於普通人家大門上,用於祛除邪祟。
“我早就想過你給我這個是不是一對兒,看來我猜的沒錯,所以呢,這兩個東西有什麼用?”
鄒百川道: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鄒太簇把新的木牌系在自已的昭雪上:
“那這玩意兒總不能就起到一個裝飾的作用吧?”
“這兩塊木牌是你生父留給你的。”
鄒太簇疑惑道:
“生父?那我生母呢?”
鄒百川摸了摸她又有些毛躁的頭髮:
“急性子,聽我慢慢講。
遇到你那一年,我在被追殺,身邊的侍衛、婢女都死光了,就剩下一匹腿腳流膿的馬。
先帝的手下在追殺我,我躲在一個韜光邊境的茅草屋裡,明明只是一個深秋,我卻感覺自已要冷死了,當時我以為前半生的謀劃和權利,要連同我的命一起消散在那間茅草屋裡了。
直到茅草屋裡突然綻放出白光,那時候我以為自已病的都回光返照了,但我感到全身肌膚暖和起來,身體和靈魂彷彿置身於西方極樂世界。
有一個無法被看見的存在出現了,現在想起來,明明那個屋子那麼狹小,如果有人出現,那應該會瞬間變得擁擠,但當時只覺得如沐春風。
他只留下一句:‘請撫養她。’
而後就消失了,我回想不起他的音色、語調,只記得這幾個字,清醒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