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我回來了。”
宣宇像頭豬一樣哇哇大叫,一腳踏入自已的牢房,一腳便跪倒,隨後整個身子躺在了地上。
“你這肥豬怎麼這麼久?”說話的是宣宇的同窗獄友,勺義。在這間獄房裡,根據各人的不同特質,被賦予不同的外號。比如說宣宇因為莫名其妙的肥胖,被叫作肥豬。而勺義,因為賊眉鼠眼,被叫作勺狗。
“美美地做了場夢。”宣宇咂了咂嘴。
“也是讓你美上了。”說話的是另一個獄友,餘司戊,因為長得很白,被叫作“小白”。
“我之前都想不到能有這麼漂亮的女人。美得像神明一樣。”宣宇道。
“你懂個屁,你見過神明?”說話的是第三名獄友,宴樂,他在這裡面年齡最小,被叫作“男童”。
“你要是見過肯定也這麼說。我,我形容不出來她的美了。”宣宇說。
於是大家看到他如痴如醉地在地上打轉。
“住嘴,你這頭豬也敢玷汙神明!”這是一個尖銳的聲音,從宣宇對面的牢房傳來,這是最後一個獄友,沒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個極其惡劣的危險分子,連獄卒都叫他瘋子。眾人叫他“老瘋子”。
那老瘋子又不知多久沒去過水窪邊了,鬚髮又長又亂,關在牢房裡,像一頭野獸一般。
“所以這是什麼型別的夢?”餘司戊問道。
“這是好夢。”
“我問你是不是‘自已的夢’。”
“我也想是我自已的夢,那你信嗎?”
司戊沉默了一會,透過從鐵窗打下來的黃昏時候的日光能看到他正在牢房的牆壁上用指甲刻著什麼。
“不對了,這次不對了。”司戊自言自語道。
“不對什麼?”宣宇問道。
“要麼就是你小子說謊了,要麼就是規律被打破了。”司戊用手在牆上摸索著什麼。
“什麼情況?”勺義也問道。
“我為了不讓記憶徹底流失,每個月,你們每個人的夢型別都會被我刻在這牆上。我以前也是這麼幹的,每次看到這些劃痕都會想起來。”司戊道,“看這些,一條劃痕就是‘自已的夢’,兩條劃痕就是‘虛假的夢’。”
“所以呢?”
“如果前幾個月都沒記錯的話,那麼這裡的規律就是在‘自已的夢’和‘虛假的夢’之間切換,”司戊嘆了口氣,“但是現在,這個規律被打破了。”
宣宇撓了撓頭。
“不,嚴格來說是肥豬這一環出了問題。”司戊正在快速地思考,“我們剩下的除了老瘋子,這次被給出的夢都是‘自已的夢’。”
司戊轉過身來,面對著宣宇,再次問道:“你到底說沒說實話?”
“絕對實話的呀,我能騙你?”宣宇解釋道:“不信你去問副典獄長。”
“那就奇了。”
“有什麼奇怪的,肥豬比較特殊,不能跟人類一概而論。”沉默了許久的晏樂道。
“別吵,我在思考。”司戊道。
宣宇看著他思索的樣子,不由得自已也回想起來。但是每次回想,他只能想到那位管自已叫“叔叔”的美麗女孩,心裡軟綿綿的。他痴痴地笑。
“這是人類能笑出來的聲音?”勺義罵道。
司戊嘆了口氣:“可惜每個月都會讓我們重新做夢。現在算是搞不明白了。”
“等一下,”宣宇回過神來,像是記起了什麼,“有點不一樣。我聽副典獄長說,這次的夢境不是他給我創造的,是什麼‘神書’,什麼神的旨意。”
聽了這話,大家都沉默下來。
“什麼意思,難道這夢境不是他做的?”司戊問。
“是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