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明昭皺了皺眉,不解道。
“諸位請看,這是衛河新城小區戶型的平面圖。”霜鋒醉雪用刀刃指著地上的圖形,一五一十地介紹起來:“這兒是門,這兒是窗。這兒是樓道,這兒是樓梯間…”
“這樓梯間也太窄了!”有人一眼就看出不對,感慨道。
霸刀拍了拍手背表示鼓掌:“不錯!那麼你可知道,它何以這麼窄呢?”
其實不用再說,只要將之前的線索聯絡起來就能想通:卷血刀作為這個專案的開發商,這又是個拆遷安置專案,根據流程只有先交房才能拿到錢。他為中飽私囊,採用兩套設計圖紙,其一是給上面稽核的,當然是通風良好安全無憂;其二則是真實的施工方案,為了省工,將室內面積之外的空間都壓得少之又少。
“至於現場驗收,竣工審計的環節…哼,霜鋒,我覺得你的‘審判’僅僅進行到這一步,遠遠不夠吧。”我說完我的推理,冷笑一聲,抬頭直視之。
他沒看我,倒是和尚轉過頭,很無辜地朝我眨眨眼睛。我被他惹得發笑,忍不住道:“我當然熟悉了,我天天對付這些勾當伎倆,不知已知彼哪行啊?”
見他不答,我笑意未散,又皺眉道:“怎麼,你還真以為我是坐牢的好材料?”
和尚搖搖頭,閉上眼睛做陶醉狀:“哪敢。你就算坐牢,那也是瓊樓寶闕不勝高,玉殿金鑾行不了❶。要說困於爵祿,縛於名利,那你確是一塊好材料。”
“油嘴滑舌。我若真穿越回古代,三次呼吸之內殺了你。”
“哪能夠?我只要一見你面,立刻開無相開鍛骨,施主想大開殺戒?嘿,斷斷難成。”
……
我與和尚取笑了幾個回合,【不藥鬧】已經搶先一步質問道:“但是你!你是怎麼翻出這張圖的?沒有人會把自已貪汙的證據擺出來,你要麼是知情人,要麼是合謀者!”
這一步棋走險了。我心想,你說出來幹嘛呀,你等他再裝會逼,破綻不是更多嗎?
孰料他根本就沒想過裝逼,一聽此話,霜鋒醉雪頷首笑道:“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說來有些丟人,不過如今也顧不得了。”
“我是吳先生找的法律顧問。或者說是他的律師。”
難怪。我心下恍然,有這個身份打底,他能接觸到其中隱私當然不足為怪。但要這麼說,他從接觸這個案子開始,就在謀劃有朝一日拖自已的委託人下水?
“火災發生後,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訊息壓下去。然後找到我,讓我幫他規避責任。”霸刀冷笑道:“他開出了令人無法拒絕的條件,我當然不會傻到不要送上門的好處。”
“所以你就明面答應,實則藉此機會暗中收集證據。”我跟著他的思路推進道:“你是從什麼時候拋棄你的委託人的?在你逐漸查清真相後?”
“From the beginning.”他的答案出我意料:“從見到他第一面起。呵呵…他遠超尋常的報酬,足以讓我忽略在火災中喪生的四位遇難者。可他想錯了。”
“你怎麼知道火災中遇難的人數!如果一開始訊息被壓下來的話?而且之前我們看到的報道是居民二人遇害!”藥宗,又是藥宗,第一時間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霜鋒醉雪的笑容僵在臉上。山洞中陰風陣陣,細碎的髮絲輕拂耳鬢,將他的目光切得零落。他低下頭,過了少頃,喟然嘆道:“除去1003號與1004號的住戶遇難,還有一人,是衛和區消防大隊的隊員…”
“什麼?!”
“他說過的!在打老三的時候他就說過衛河新城大火導致一名消防員犧牲。”剛才被嚇得坐到地上的何橫波終於回過神來,提醒了我們一個關鍵資訊:“只是後續所有的報道都沒有提到這件事,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