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終遇感覺自已就像是湖中心的孤舟,已經看不清過往和未來了。離開第一神國的一段日子,他已經不知道戰爭的進展如何了。這種未知感像鞭子一樣抽打在自已身上,他只能不斷地前進。
他帶著逢山在擂臺上連續打了十七天。所有人都認識他了,大家都知道這個年輕人每天固定打一場,他的對手,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強的弱的,無一例外擋不住他的一腿。然而這傢伙似乎過分地目中無人,每次贏了後都會放棄繼續的角逐,然後第二天又準時出現。
這使得挑戰他的人越來越少也越來越強,但是蘇終遇每次都是輕鬆拿下。到了第十八天的時候,當他紮好綁腿走到臺前的時候,原本準備著的人一鬨而散。無所事事的觀眾們都哈哈大笑。
蘇終遇走到一邊的裁判臺上,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這大家都不敢跟你打啊。”那個矮而肥的男人說。
“這有什麼不敢,我又不殺人。”
“誰能吃的消你的腿啊,”裁判揮了揮手,“沒人跟你打就算你贏了,你明天再來吧。”
蘇終遇有些尷尬,說了聲抱歉就離開了。他去孩子那邊的擂臺上,準備等逢山。那邊的狀況也相差不多,本來就愛哭的小屁孩對上逢山,直接就投降了,現場的大人們都哭笑不得。
逢山也很無奈地從看臺上下來,他大概也猜到了蘇終遇的境況。
“走吧,我們去吃麵。”
這次這孩子沒有以往那麼興奮,而是失望地耷拉著腦袋。
“你多大了?”蘇終遇問道。
“小人不多不少,整整活了九年了。”逢山回答。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能獨當一面了。”他拍了拍那孩子的肩膀。
“我也可以獨當一面。”他揚起臉說。
蘇終遇看著他狼吞虎嚥地吃完麵,不禁調侃道:“像這麼再吃個一年半載,你還能吃得這麼香嗎?”
“香的東西永遠是香的。”
在走之前,蘇終遇抬頭朝不遠處的城門望了望,出乎他的意料,那兩名護衛已經不見了。他緩緩地露出一個微笑,沒有想到事情進展得這麼快。
“你笑什麼,為什麼不走啊?”逢山問道。
“等會,你坐著,我們等會走。”蘇終遇面向城牆的方向。
果不其然,在等了一會兒後,從城牆的矮門處走出了兩個男人。他們正是之前的守衛,不過已經脫下了厚重的甲冑。
逢山莫名其妙地看著這二人,然而蘇終遇卻像早已經認識一般上前打招呼。
“我認識你們二位,你們二位也認識我。”他說道。
“我們當然認識你。”
“沒有想到你們這麼快就來找我了。”
二人聽聞此言愣了一下,然後交換了一下眼神,對蘇終遇說:“你小子有幾下子,既然沒人跟你打了,我們來跟你打吧。”
埋頭煮麵的攤主和一邊坐著的逢山都吃了一驚,以為他們要動手鬧事。蘇終遇擺了擺手,對二人說:“不,別在這裡動手的是好。”
他們三人走到了街中間,引來大量的人圍觀。兩名神派的兵士和一個不知名的年輕人決鬥。
蘇終遇細細打量著他們二人,二人差不多的身材,一個膚色較黑,一個膚色很白。二人都在原地站著活動筋骨。
“您二位這是要一起上啊。”蘇終遇吃驚地說。
“怎麼,你有兩條腿,擔心鬥不過我們?”白臉說。
“那倒不是,也行吧。”蘇終遇答應道。
來圍觀的路人看到是神境內的人,都不敢起鬨,只是竊竊私語。逢山站在第一排,此時他還一臉茫然,不知道為何蘇終遇要和兩個不認識的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