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從塑膠袋中拿出一塊小麵包後,走到涼亭裡坐下。
臨近八月,嶺城最熱的時候也將過去,但還不是現在。陳情望著熾烈的太陽,眼睛不敢直視,只好一手遮在頭上。
“熱死了。”
陳情小聲抱怨道,身子情不自禁地往陰影處躲了躲,當然,即便是不被太陽照射的地方,也是十分地悶熱,甚至吹來的風都帶著一股熱氣。
誰叫她在頂樓呢。
陳情脫下身上昂貴的黛藍色西裝,放在一旁。她挽起手腕上的袖子,撕開小麵包的包裝開始吃了起來。
幹,真幹。
陳情一口咬下去,不是酥酥軟軟,而是又乾又硬的感覺。或許是嘴巴太乾的緣故,也或許是這塊麵包早被高溫烘烤得沒有一絲水分,變得硬邦邦的。
但陳情沒得選擇,那個塑膠口袋裡面的東西不是餅乾就是薯片,這還是她逃走前順手拿走的。如果不是這一袋子的食物,他們這群人早就餓死了。
自從那場灰霧過後,嶺城就再也沒下過雨。可是在樓頂上又沒有別的水源來源,所以放在袋子裡的幾瓶水是如今最重要的東西,但即便如此,那幾瓶水也快見底了。
一想到這,喉嚨發乾的陳情終究還是忍住了去喝水的衝動。畢竟喝了水,就會被其他人趕出去,這是大家定的規矩,每個人只能喝每天所分配的水。
“嘶……”
一陣輕微的刺痛從腳掌處傳來,陳情硬生生塞下最後一口麵包後,抬起腳看起來。
自己的腳心在之前逃跑的時候被磨破了皮,流了不少血,但現在已經乾涸。
還記得當時正準備去公司食堂裡吃早飯,附近的人突然發狂開始四處咬人,讓陳情不得不脫掉高跟鞋逃跑,結果導致她到現在都沒有鞋子穿,腳還被磨得疼疼的。
“陳副總!”
耳邊響起一聲這幾日再熟悉不過的呼喊,陳情不用想就知道是黃遙思。
這是她手下的職員,陳情跟黃遙思並不熟,只是在一同逃到食堂就結識了。
據黃遙思所說,她是前兩年公司去某個學校校招的實習生,因為表現還算可以,就留了下來。
可陳情對她毫無印象,而且對她現在的印象也不好。
表面上,她對自己倒是十分友好。可透過這幾天的瞭解,陳情認識到這個黃遙思是一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造謠、嚼舌根、背後說壞話、網上打女拳……她幾乎把陳情能討厭的點全都做到了。
沒本事喜歡四處發洩的廢物,這就是黃遙思給陳情帶來的印象,難怪自己不認識她,幹了這麼久,恐怕一直都沒有升職吧。
儘管如此,黃遙思也是目前必須要利用的人,因為相比她,其他幾人更不值得信任。
陳情看到黃遙思走來,也只是略微點頭,繼續觀察腳板心的傷勢。
“哎呀,陳副總,腳受傷了嗎?”
黃遙思一下湊了過來,好像是在關心,可陳情在她眼中看到的是幸災樂禍。
“沒什麼大礙。”陳情放下腳。
“你找我有事嗎?”
“哎呀,陳副總,確實有點事呢。”
黃遙思親暱地坐在陳情的身邊,並挽住了她的手臂。
“你看啊,那個老保安成天睡睡睡的,還老呼嚕,又不幹事,把我吵得好煩,我問了方少爺,他說他也煩,於是他叫我讓你去把他攆到外面去,給我們找些吃的喝的來。”
黃遙思口中的老保安是公司車庫的一個門衛,陳情每天上班去停車的時候,這個老保安就老在睡覺,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把他招進來的。本來說再過一陣子,陳情就要以翫忽職守的名義辭退他的,可好巧不巧,喪屍爆發了。
雖然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