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神聖公司大樓十七樓，規劃部。
李晌在辦公室開啟郵箱，把王雪豔的發給他的稿子通讀一遍，很是氣餒。
這文稿狗屁不通，要修改無從下手去，重起爐灶更省事。
而他又不得不為二斗米而折腰，接過這讓人啼笑皆非的活。
他揉揉腦門，索性把自己原來寫好的稿子翻出來，把自己名字改成王雪豔，發給了王雪豔和羅旭。
半小時不到加班完畢，他三急發作，便來到廁所蹲坑方便。
剛在廁所隔間排洩完，正要起身收拾下班，卻聽到了腳步聲。
廁所進來兩人，低聲談著話走進來小解。
一個道：“今年公司財務狀況不好，年終獎只怕要大打折扣了！”
另一個道：“再打折扣咱財務部的也不會吃虧太多，其他部門就要燒高香了。”
李晌聽出他們是十八樓財務部的人，在討論敏感話題，不好出去免得大家尷尬。
再說，年終獎對李晌這個窮人來說吸引力太大，他想繼續聽下去。
一個把尿憋出來，嘆道：“唉，成天坐在辦公室打熬，把身體都息壞了，這尿都打在皮鞋上了！”
另一個笑道：“陳會計，這可跟坐辦公室沒多大的關係，你是養小的把身體整壞的吧！”
陳會計嘿嘿乾笑幾聲，趕緊轉換話題。
“老張，今天我無意中聽財務總監說，咱神聖公司在運作上市，聽說上市稽核要提交幾年的財務報表資料，咱過了年有的忙了！”
老張不相信這事。
“咱公司雖是大公司，但這兩三年經營狀態每況愈下，這也能上市?”
陳會計呵呵道：“這你就不知道，上市靠的是包裝和運作。
正是公司如今狀況不行，上層才會著急上市圈錢割韭菜啊！”
老張噓了一聲道：“慎言，這可不是咱這個層次討論的事情！”
陳會計先解決問題，到外面洗手催促老張。
“快點，這規劃部廁所衛生不怎的，一股子味，咱快上樓把獎金報表做完！”
老張嗯了一聲道：“人家廁所是沒咱樓上的乾淨，但人家好歹是通的，咱們的可是堵了兩天都沒搞通！”
隨著腳下步聲遠去，李晌這才出來。
他邊洗衣手邊向盥洗池狠狠啐了一口。
“呸，佬佬，這年又不好過了！”
但前面有糟心事打底，年終獎大打折扣的事他有些麻木了。
至於神聖公司上市的事離他更遙遠，他只當耳邊風吹過，全不當回事。
第二天照常去上班，下午，羅主管把他喊到主管辦公室，極力表揚了他一番。
“…到底是重點大本文科生出身，你那總結和來年規劃方案老總過目了，當著其他部門表揚了咱規劃部，李晌，這次你功不可沒！”
李晌提醒道：“羅主管，這稿子的落款是王雪豔呢！”
羅主管尷尬三秒，話頭一轉道：“李晌啊，公司明年的發展方向可能有變，你要做好重新修改規劃方案的準備。”
李晌心中明鏡似的，所謂方向有變，無非是與傳言中的上市有關。
他譏諷道：“到時還是我來寫，落王雪豔的款?”
羅主客眼中閃過怒色，但現在規劃部還離不開李晌。
他打著馬虎眼乾笑道：“這事到時再斟酌斟酌！ ”
李晌嘴角微微一抽，風輕雲淡道：“羅總管要沒什麼事業我就做事去了！”
也不等羅主管回答，他轉身離去。
羅主管看李晌出去，心裡恨得牙癢癢。
神氣什麼?
你一個小職員老子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