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大四一同前往醫院實習，跟醫院領導交接，穿上白大褂那一刻，突然感覺神聖了。
三個人在林澈面前變得騷動。
“我感覺，長大了！”張純正摸了摸衣服，聲音驚歎。
“你們也覺得自已長大了？”
“不然呢？”
陳曉凡從兜裡摸出幾支筆，將筆帽子扣在白大褂左胸口袋裡掛著，一整個醫生味道出來了。
其他兩人學的有模有樣。
林澈倒是用上一支筆以及小手電筒，跟著醫院正規醫生走去病床，臨床實習得記錄。
規培還要三年，後面還得實習一年，舍友三人感覺頭昏昏…
實習一週只是為了適應，校領導讓他們選擇規培還是實習，流程還得走。
林澈被選在急診室，他的資質聰穎，應變能力快，技術熟練程度，思維敏捷。
“這特麼……”
就他一個人被安排急診室，原因是我天賦好，其他人就去其他科室。
急診室的忙碌遠遠比普通病房要快。
這會，林澈看見熟悉身影，被推著進來。
“快！老伯心臟驟停。”推著車的人火急火燎喊，幾個醫生衝上去按壓胸部。
林澈雖然不負責搶救，但是在調機器的時候看見躺在病床上的人，空氣瀰漫著血腥。
嗯？我為什麼會聞到味道？
病床上的陳二伯，臉上氣若浮絲，呼吸聲奄奄一息，心跳儀器上呈現幅度並不是太大，似乎搶救不過來。
門外傳來哭聲，智慧門被開啟，林澈看見家屬在哭泣。
在床上按壓的醫生心有餘而力不足，望著機器並沒有太大起伏，搶救無果。
從床上下來，男醫生髮著微喘氣，望著心跳儀器，臉色發著陰沉，吩咐身側護士。
“打一支腎上腺素。”
“好。”
林澈挨在身後調整床位，濃郁腥味，莫名腦海閃過妖女所說的，他臨死前能聞到一股血味。
所以，陳二伯逃不了一劫。
腎上腺素打下去，心跳依舊沒恢復，男醫生輕聲細語：“錯過最佳搶救時間了。”
事出是老伯在釣魚，突然暈倒在地上，十分鐘才被發現。
心臟驟停這個東西要在黃金四分鐘搶救才有機會生還，十分鐘出現腦死亡，死因是心肌梗。
林澈表情起了波瀾，第一次直見死亡，心跳儀器呈現一條波瀾，血味越來越少。
死亡時間十點三分五十一秒。
“新來的吧？”
忽然男醫生扭過頭看向林澈。
“嗯，我是實習來的。”
“嗯，看到你名字。”
林澈左胸口袋有證件。
陳輝倒是挺意外，實習生敢來急診室，看這年齡還小，既然這樣只能讓他見識一下，頭一次上陣就要面對死人場面。
讓林澈跟上，去門口安慰家屬，流程必須走完。
對不起，盡力了。
這六個字蒼白無力。
林澈看著家屬五六人互相安慰白髮鬢角的老人。
“點解噶……今早出去時候還好好的！突然人就沒了？”
老人痛哭流涕，家屬安慰，陳輝交代老人等會就會送去太平間，然後提供搶救記錄給家屬，死亡原因，各種證明。
林澈屏氣凝神，眼神凝重聽著。
家屬痛不欲生，接受不了現實，陳輝像個沒有感情機器人往回走，林澈跟隨身後。
就是這樣嗎？蓋上白床被，宣佈死亡。
面對生死，林澈垂著眸，臉上道不出任何情緒。
當急診室的門關上後，冷冷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