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頭稍早時，陽光正好穿過窗與窗框間的縫隙，照射在熟睡的小小少女側臉。
那金色的光斑點亮了不大的房間，也帶來了足以喚醒小少女的溫暖。
很快，榻上的南翎離迷濛間扭來扭身子，然後伸了個懶腰，雖然仍然打著哈欠，卻仍然摸索著穿好了鞋襪，然後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房間。
院子裡，熟悉又陌生的白衣少女一邊澆著院子裡的花花草草，一邊轉過頭來，露出了一抹微笑。
“師尊早安。”
迷迷糊糊的南翎離點了點頭，又張開嘴打了個哈欠，回了一句“小久早安。”
接著，小少女在院子裡洗漱完畢，宿醉的大腦這才重新開機，各種糅雜的情緒和生理上的疼痛一齊襲上識海。
久夢瑾恰逢其時地遞上卻病丹，然後溫柔地遞上一杯溫水。
“師尊，吃了藥就不疼了。”
南翎離情不自禁地翻了個白眼，然後接過藥和水，直接一口嚥下。
宿醉雖然不算病，但是卻病丹的作用是消除服用者身上的不良反應，所以宿醉勉強也能管一管，至少南翎離的腦袋確實是沒那麼疼了。
南翎離晃了晃腦袋，這才看向了久夢瑾。
“小久？”
“嗯，是我，師尊有什麼想問的嗎？”
久夢瑾很有分寸的退後了兩步，如同往常一樣躬身行禮。
南翎離揮了揮手，然後拉著她一路跑到了石桌旁坐下，又四處打量了一下她，見她氣息平穩，身上也沒有什麼傷痕，這才放下心來，坐了下去。
“你……這幾年怎麼沒回個訊息什麼的？”
久夢瑾抿了抿唇，道：“我突破立道時遭到了襲擊，玉符的聯絡也被他們截斷了，因為不想連累您和師姐，所以我才不告而別的。”
南翎離鬆了口氣。
“我還以為是你遲來的叛逆期呢，不是煩了我就好。”
本是隨口的玩笑之語，不成想，久夢瑾卻立刻出聲反駁。
“我不會煩您的…”
久夢瑾認真地看著南翎離，目光堅定，眼神深處埋藏著他人所看不見的濃重顏色。
“您是我的恩師，自小便照顧我甚多，我怎麼會嫌棄您呢，您不嫌棄我天資愚笨，我就心滿意足了。”
南翎離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臉上卻無端染了紅霞，只能起身用袖子遮蓋，為了不讓久夢瑾發現，她還順手泡了壺茶，然後端著杯子邊喝邊說道：“你可不是什麼天資愚笨，瞧瞧，一百多歲的立道境，出去了誰不誇你是天才中的天才。”
久夢瑾勾了勾唇角，回道：“還是不如師尊您和師姐。”
南翎離也笑了一下，杏眸彎彎，久夢瑾頓時就感覺自己像是吃到了世界上最甜的糖一樣，整顆心都變得甜絲絲的，莫名的還有些膩人。
南翎離說：“你和我是比不了的，我開了掛的，至於你師姐，她……”
小少女頓了一下，然後想了想。
腦海中是柳燭熒忙裡偷閒在夏塵鈴課上納氣結果突破了一個小境界，氣息不穩，不僅被當場抓包摸魚，還被夏塵鈴當成了穩固境界的例子來講解時的景象。
她唇角勾了勾，連忙又端起茶杯，掩蓋著笑容回道：“她就是比較卷。”
久夢瑾一愣，也點了點頭。
“師姐確實很是刻苦，為了能夠名正言順的和師…呃，師姐夫站在一起，不吃不喝不睡覺在小院都成了常態了。”
南翎離：……
哦，愛情的力量。
“那小久你呢？你為什麼要這麼急著突破？”
久夢瑾眨了眨眼睛。
為什麼呢？少女抿了抿唇，那張清冷的臉上浮現出了幾絲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