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的進攻並不順利。
首先是叩劍池和浮生谷的修士們,他們早早的聚攏了一大批的散修,在踐城的一角支起了一個營地,藉此進行著頑強的抵抗,不過聖女對此也早有預料,這次行動,從一開始就只是一個招呼,根本沒打算招惹這兩個龐然大物,大不了就拖著他們,也不會費太大力氣。
但是另一邊…
聖女搓了搓光滑的下巴,眼神探究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侍女。
“東邊那四個人……什麼情況?”
侍女立刻湊了過來,但是聽她說了半天,聖女稍微一總結。
就三字。
打不過。
少女擺了擺手,下意識地想要翹個二郎腿,然後就被身邊的另一個侍女拍了一下大腿。
聖女:……
算了,不讓翹就不翹,本聖女還不稀罕呢。
她拍了拍手,稍加思索,就決定去東邊看看,畢竟之前調查的時候也沒聽說這破城還有這麼有趣的人,而且就連血紙書樓的瘋秀才都沒算到會有這一出,那麼……
這麼有趣的事情,當然得去湊湊熱鬧啦~
至於計劃?完不成就完不成唄。
對於婆娑天的聖女而言,樂趣才是第一位的,再說,這次的計劃,也不過是塊敲門磚罷了。
只有墨韻那種廢物才會過度地注重結果,念鈴從一開始就知道這邊的行動沒有成功的可能。
更何況她這邊也不是主力。
身邊的兩位侍女也早已習慣了自己聖女想一出是一出的行為模式,不如說婆娑天的人幾乎都是這般肆無忌憚、隨心所欲的存在,所以也就默默地跟著聖女,率先跑到了四人中離這邊最近的那位附近。
還沒等念鈴看清那人的樣貌,她就寒毛一顫,少女下意識地開始運轉婆娑天功法《縱魔渡》,喚出了伴生的媚姬,又趕緊施展步法,飛退開去。
只見媚姬稍作抵擋就被那未知的攻擊打散,隱藏在暗處的暗衛提刀上前,卻還沒等他們稍作攔截,就被那東西透體而過,險些喪命。
直到她聽見一聲金鐵相擊的脆響,才感覺鬆了一口氣,偏頭一看,自己那三身境暗衛的三品靈刀已然碎成了滿地的廢鐵,而就在自己身前不遠處,一枚文錢沒入石牆,看上去甚至還是嶄新的。
她聽見一個懶散又帶著些嬌軟的聲音嘖了一聲。
放眼看去,一個身穿鬆垮道袍的半大少女打了個哈欠,手裡還擲著幾枚文錢。
“看來這一文錢買不下你的命,什麼身份,說說?”
念鈴打了個冷顫,又暗自有些慶幸,平生第一次覺得這聖女的身份還有點用。
她打了個手勢,那些暗衛紛紛低頭退去,那三身境的本來還想留下,但是見聖女堅持,也就揮手收回了自己靈刀的碎片,然後身體化作了漆黑的液體,消失在了陰影中。
最後只剩下了那兩個侍女,仍然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看起來是個命修的傢伙。
但是命修…不是頂多幫人算算命嗎?
念鈴也是第一次見這麼厲害的命修,想著不能得罪,於是低頭對著她行了一個比較莊重的禮。
“多謝前輩收手,在下念鈴,婆娑天聖女,敢問前輩為何在此截殺晚輩?晚輩應該沒有招惹前輩才是。”
命修笑了笑,說:“我身後是剛收的徒弟的家,你們魔修狩獵散修我不管,但是以我眼前之地為線,凡是身上有煞氣的魔修都不能入內,不過我也沒有與你們敵對的意思,所以我後面的那個院子,除了我乖徒兒一家以外,沒有其他散修,如此,你我可否井水不犯河水?”
煞氣?所以剛剛那一下是去煞的報酬?
念鈴感受到身上散去的血煞之氣,愣了一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