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古堡的門,腐朽的氣息就千絲萬縷纏上來,烏丸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石門在身後自動關上,兩側牆上的火把逐一點燃,摻雜了香料的火油噼啪作響,濃膩的香味擴散開來。
這種香料現在並不常見,但是在上個世紀曾經跟著美軍進入到日本,在日本的貴族之間曾經很流行,以製作程式繁瑣,香味馥郁聞名。
但他是一點都沒感覺好聞。烏丸嵐加快腳步,這味道燻的他還有些噁心。
內部裝修完全是舊時代老宅子的樣式,木質地板雖然保養得當,但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老化,隔著地毯走在上面,會發出嘎吱的摩擦聲。
泛黃的人像油畫掛在牆的兩側,上面都是女人的肖。像畫,姿態不同神情各異地盯著走廊上走過的人。
其中有幾個看起來相當眼熟,剛才路過的那張肖像上的女人,就十分神似貝爾摩德。
走廊並不很長,烏丸嵐很快走到了盡頭,走廊的盡頭最後那張肖像畫,上面的女人紅唇微勾,神情嬌媚,和他……或者說和烏丸雅五分相似。
烏丸嵐神情愈加冷淡下來,他已經猜到了這些女人的身份。
貝爾摩德說烏丸蓮耶為了找到那個‘特別’的孩子,在全世界找女人,然後把這些女人的照片,像是戰利品一樣掛在了牆上。
烏丸嵐根本不想去揣測對方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才把這些照片掛在這個死氣沉沉老房子裡,每天又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從‘女人們’的注視中走過……反正烏丸嵐是走的頭皮發麻,回頭看向走過的幽深走廊,‘女人們’像是鬼魂一樣樹立在兩側。
走廊的盡頭是老式的木質樓梯,通向未知的二樓,烏丸嵐有些遲疑地停下腳步。
懷中的貓咪輕輕動了動,貼在他心臟外側的位置,暖融融的驅散了他周身的冷意,柔軟的爪墊在他身上安撫地踩踩。
“我在呢,嵐。”
烏丸嵐在登上二樓看清周圍景象的瞬間,他猛地停住。
二樓相對於一樓,空間更加開闊,視野也相對明亮,白濛濛的光線透過日式紙拉門,在暗紅色的地板上映出慘白的顏色,以及……一個身材消瘦的人影。
烏丸嵐緩緩吐息,避開地上的光影,無聲的接近那扇紙拉門,渾身的肌肉緊繃,手撐在拉門的木製框架上……
“等等。”萩原貓貓突然從烏丸嵐的懷裡探出頭來:“屋裡沒有心跳聲,不是活人。”
萩原研二作為貓咪的優秀聽力在這種時候發揮了關鍵作用,隔著薄薄的紙門,他聽不到任何氣流流動的聲音和心跳聲,死寂的像是墳墓。
烏丸嵐直起身,拉開紙拉門,在門口的死角等了兩秒,才謹慎的向屋內看去。
他隔著紙門看到的人形東西,正背對著門口,披著豔綠色的錦帛,油黑色的頭髮披在肩頭,後脖頸素白中透露出奇怪的質感——是紙人。
烏丸嵐繞到紙人的另一側,紙人的面前放著張矮桌,桌上有張宣紙,宣紙上手寫著一個名字——吉田小雅。
這是在樓下的肖像畫上看到過的名字。烏丸嵐的臉肉眼可見的綠了,加快腳步走出房間,順著連廊一路走去,兩側都是相同格局的房間,影影綽綽的黑色人影靜默的投在紙門上。
兩側的房間一共四十六個,和樓下的畫像數目完全重合。烏丸蓮耶把那些女人畫像掛在樓下,然後又製作了真人大小的紙人,擺在二樓的房間裡,而烏丸蓮耶……
烏丸嵐大步走到走廊盡頭的房間,一把拉開房門,舒緩的樂聲像是潮水一樣湧了出來,霸道的佔據了所有角落。
聲音來源於門口轉角櫃上擺放著的唱片機,那臺唱片機烏丸嵐很熟悉,麻生佐田在喝早茶的
時候,總喜歡用這臺唱片機放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