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樹村,無名山坡。
樟樹村地處大南山北脊,一條樟水流過,最終從盟津渡附近匯入黃河。
這是崇濟第一塊領地,那時候他還不是世子,僅僅只是庶子。
這裡是鳥到處拉屎的地方,這裡原始森林的茂密程度,可以讓小傻子在山中拉泡尿的功夫,衝出來幾頭野豬,驚起幾隻山雞,嚇得小傻子縮回小丁丁。
眾人都私下嘲笑世子崇濟是時好時壞的傻子,又經常嘆息大世子戰死了沙場。若非大世子戰死,哪裡輪到他這個庶子當這個世子位置。
當今崇侯一生戰功赫赫,光是妻妾就冊封了六位,生的子女也有二十幾個,活下來兒子卻僅剩這一個。
崇濟,子氏,祖上居住崇山城數百年,商高宗賜姓崇。
他長的很像他的父親,國字臉,長眉,只是臉色蒼白,身材如竹竿,有種酒肉掏空的病態。
崇濟的傻不是天生的,是十三歲的時候,一次騎馬摔下來後被馬踩到身子,躺了三個月,撿回來一條命,腦袋傻了,左腿瘸了。
樟樹村,山上長滿了樟樹而聞名,其中有顆古樹方圓皆知,樹高三十餘米,直徑五米,傳說有上千年曆史,古樹下就是他母親的墓地。
遙看炊煙稀疏的樟樹村落,村中傘落的幾株巨大古樟樹越發顯現,就如幾把巨大的傘,遮住了整個樟樹村,村子陪伴他成長,這讓他骨子裡對樟樹感到親切。
門外長河水,有時鳴不平;河邊古樟樹,亦各有枯榮。
人事關時數,春風莫世情;賢哉滄海月,夜夜一般明。
從遠方看去,樟樹就像一位哨兵站在丘陵上。
漫步走到樹下,樟樹就像一個綠色的寶塔。
樟樹的樹皮非常粗糙,凹凸不平。樟樹的樹皮就像母親那滿是傷痕的手。
“兒啊,你可回來了。快快坐下吃飯,娘給你悶了你最喜歡的肥肉。”這是守望在家門口母親的呼喚。
想起過往的這些種種,崇濟強忍住淚水。
這村子原本封閉,與世無爭,窮的叮噹響。後來經過五年的發展,已為一處樟木加工集市,人口上千。
作為樟樹村的領主,高貴的崇侯世子崇濟,此時穿著一件花哨皮襖,正躺在不高不低的山坡的一塊天然石灰岩上。
岩石上鋪了地毯。只見他背靠一位麗人胸膛,手裡抓著雞腿,身邊還有兩位清秀的丫鬟正在給他捶背揉腿。
他旁邊站立著父親派給他的兩位隨身侍從。一位一身黑衣蒙面的劍客,那是他父親的侍衛副統領阿二,還有一位是個黑衣白髮的老者,那是他父親的二管家崇山林。
在未冊立為世子之前,他只有樟樹村一個領地,直屬士族就陽伯一個,其他都是庶民和奴隸。現在的待遇天翻地覆。
他遙望遠處大南山,不時的被秋日的涼風吹的一陣舒爽。看著山下成片的農莊,曲折的農田,零零散散的農夫在田地裡忙碌。
山上錯落有致的伐木屋,那是後來規劃出來的伐木工人的住所。
以前,自已受了委屈,總是兩人一馬偷偷跑來這裡散心,默默的坐在母親墳前哭泣,身邊只有陽叔陪伴。
“這都是我的領地,我的子民。鋤禾日當午,老子管享樂,種地都是下人們乾的活,打仗是父親的事。”崇濟咬牙切齒,哈哈大笑,笑的口水直流,流的身後麗人一胸口溼潤。
麗人習以為常,裝作好不嫌棄的咯咯直笑,用手巾擦乾世子的口水,撒嬌道:“世子,你看你,又讓人家溼透了,你好壞。”
崇濟反手摸了一把麗人的大腿,嘻嘻哈哈,“丸子,老子啥都沒有,就是口水多。”說完,抬手抱住丸子的頭,拉下來親了一大口。
崇濟躺在愛妾的懷裡,看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