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深夜時分,本來習慣養生睡美容覺的鳳微,寢殿中是難得的燈火通明,只因她在等候一個訊息。
她此時正在房中百無聊賴地翻看著手中的話本書,因是深夜,她的寢殿周圍本就安靜,故此,房中書頁翻動的聲音便是顯得格外刺耳。
丑時一刻,寢殿房門外終於響起了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鳳微一聽,便知是白衣衛的訊息到了,於是將人喚了進來。
只見來人二十五歲出頭,穿著一身白衣窄袖的勁裝,利落至極地躬身一禮道:“主子,白衣衛探得訊息,韓知章一刻前從後門離了府,喬裝打扮著往左相府邸去了。”
鳳微將手中書放下,看著來人沉聲道:“將所有人都撤回來吧,沿途也不必跟了,左相府更不能驚動。”
來人領命而去,轉瞬間消失在黑暗中。
前世,韓知章與左相高丞相互勾結,引起宮變,這是她早就知道的劇情。
但由於重生以來,許多事情都不在她的控制之中,更有許多事發生了改變,她還是想要證實一番,免得冤枉了所謂的好人。
可惜,韓知章並沒有絲毫改變,他也錯過了自已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那便這樣吧。
左相府邸,書房。
高丞站在窗臺前,拿著一根竹籤逗弄著鸚鵡,輕聲道:“今日雍和公主親自登門,都與你說了什麼?”
來人身披一件長長的黑色披風外袍,將自已整個人都掩蓋得嚴嚴實實的,聞罷應道:“紫薇玉令統領御林軍一事。不知為何,我隱約覺得她的言外之意,是在旁敲側擊地警告我,不要逾越了她的底線分寸。”
這幾日,高丞稱病不出,但他在朝中的眼線眾多,又怎會不知外面的動靜?
先前,鳳微略施一計,便將督查司與刑部兩位主官拉下馬,還連帶他埋在江南多年的幾條線。
那時,高丞便知道,這個公主殿下不易對付。
起碼她夠狠,捨得下重籌,對於這種連自已都下得去手的人,很難有軟肋。
看來,是時候動真格了,為了高家的榮華,他必須冒這個險。
“莫非他懷疑到你頭上了,這數年來,你我之間從未有任何表面上的交集,就連陛下也不知道你站在我這一系,她又是如何得知其中關聯?”高丞皺眉問道。
“不知,反正經過今日一番言語交鋒,這段時日還是收斂些吧,免得真的將把柄拱手送到她手裡,畢竟公主府的白衣暗衛,不容小覷。而且,她還打算讓府中親衛統領南川協助於我,這擺明了就是監視之意。”
說罷,來人縱身跳出了窗外,隨即便從後院高牆上翻身而出。
高丞轉身朝視窗方向看去,臉色黑沉道:“好一個雍和公主,這是你逼我的。”
翌日,君臨被宣召入宮,在御書房覲見聖駕。
“不知陛下召臣入宮,有何事吩咐?”君臨行臣禮後,恭聲問道。
國主鳳楠緩緩起身,離了御座,走到一個棋盤前坐了下來,笑道:“若無事,便不能讓你入宮閒談小敘嗎?來,陪我下盤棋。”
君臨笑著走上前,掀起衣襟坐在了鳳楠對面,隨即低頭看向眼前棋局。
只見棋局已然過半,但白子被黑子層層圍困其中,暫時難尋突破口,掙脫束縛。
見他一副沉思狀,鳳楠撫須道:“這一局,白子已入死局,就看世侄能否一招致勝,助其解脫了。”
君臨聞言,陷入沉思。
良久後,才抬起手從棋盒中執起一子,置於棋盤之上。
鳳楠低頭看向棋盤,只見那子落下後,雖未能立即取勝,但毫無疑問,已然擺脫了黑子的束縛,尋到了一條生路。
見狀,鳳楠拍了拍手掌,朗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