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高氏以前是個兒女情長的人,這樣的人不需要高僧,她自已就能斷言,最近看起來有了長進,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故態復萌,她可不想多管閒事。
至於那拉氏,她直覺她並非表現出來那樣謙讓溫順,她坐的時候,那背上的弧度跟拿尺子量過一樣,她的性格應該是跟看到的截然相反。
為什麼是張氏,也許是弘曆說她天真的時候,她好奇了,也許是她那雙眼睛給人的印象實在是太深了,宮門重重,她在這樣的地方生活了那麼多年。
見著這樣純粹的不含雜質的眼睛,她想起來自已的少女時光,她那個時候入府不過一個月,眼裡的光就被現實給澆滅了。
那張氏入弘曆的府邸也有幾個月,可還是那副少女的天真,她看著她,午夜夢迴的時候,彷彿自已也是那樣。
少女未生情竇,只是單純的好奇這個世界。
太后不覺得於穗歲沒有愛上乾隆是不好的,後宮的女子有幾個會真心愛上皇帝。
愛上皇帝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先皇后是、齊妃是,年皇貴妃也是。
她們無一不是子嗣夭亡,自已病逝,剩下的齊妃,如今早就形容枯槁,在宮裡數著日子等死了。
皇宮是一座巨大的戲臺,你方登罷,我方上臺。
弘曆自已想必也是清楚的,他從小長在那種環境下,早早就學會了看人眼色,如何看不懂這後宮裡的人。
皇宮裡年年有新人,故事確是一輪一輪的輪迴。
皇太后抬頭,看了看院子裡葉子已經掉了一半的樹,春去秋來,也是一種輪迴。
也不知道張氏的心能夠澄澈多久。
被太后唸叨的於穗歲現在正舒服的泡腳,她發出了滿足的聲音。
“娘娘,要再添一點熱水嗎?”春枝感覺溫度有點低了,她又試了試溫度,覺得有必要添一點。
於穗歲拒絕,她可不想泡那種跟開水一樣的熱水,泡完腳都給燙紅了,她喜歡現在這個有點點燙的溫度。
正在舒服的享受春竹的馬殺雞的時候,守門的小太監匆匆的跑了進來,驚喜的喊道:“娘娘,皇上來了!”
於穗歲的額頭上冒出三條黑線。
這對母子是真的見不得她過好日子嗎?
前腳太后的單獨吃飯,後腳乾隆就要來。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他該去皇后那裡的啊!
乾隆那個龜孫是不是想要跟她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