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客棧雅間的窗戶左右一分,一張稚嫩的圓臉從裡面探出頭來,看了片刻,又忍不住回頭激動道:
“可見天下的男子也並非都是腌臢濁物,總算有人肯出來伸張正義,不畏權貴了。”
“打的好。”
“師姐,快來瞧瞧。真真好笑,他們活像落湯雞!”
“師姐?”小尼姑靜月兀自高興半天,卻見師姐妙玉仍舊像座冰雕似的坐在那翻看詩集,與世隔絕。
靜月心生無趣,雙手托腮趴在窗戶上嘆氣,誰又願意青燈苦伴佛主,從蘇州躲難來到京城牟尼院,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自已真真是受夠了!
要不是師姐家裡橫遭變故,師姐也不會永入佛門了,當初只是為了在佛門養病而已,而自已作為貼身丫鬟,只能跟著當名小尼姑。
若也能如尋常家的姑娘一樣,覓的如意郎君,靜月想到這裡臉蛋倏地透紅,輕輕拍了幾下臉,連忙雙手合十口宣佛號: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約莫是窗戶開啟讓外面嘈雜的聲音,擾亂了這位蒙著面紗,穿著一身水田衣的俏尼姑看詩集,她方才蹙眉微微搖頭道:
“莫要多管閒事。”
靜月撇了一下嘴,反駁道:“我也沒管閒事,就是看看而已。反正師傅去給高官太太誦經唸佛不在牟尼院,咱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一直悶著多無趣。”
妙玉瞪了她一眼繼續拾起詩集,冷冷道:“你要是閒的無事,便把佛經念幾回。”
靜月立馬乖乖閉嘴,她才不喜歡那勞什子佛經,見師姐並未阻止她繼續看熱鬧,這才偷偷往窗外瞄。
……
卻說吳畏把兩位公子哥兒踹飛後,他的四面立即圍起了吃瓜觀眾,在那指指點點,無外乎悶著聲叫彩,自然也少不了唱衰的。
“這位出手相助的公子慘了!”
“不出半盞茶的時間,牛家和朱家的人馬就會到場。”
“那他怎麼還不跑?”
“往哪裡跑,牛家想要查一個小子,還不是輕而易舉。”
“年輕人就是衝動,把自已給搭進去了。”
“這小子就是蠢貨,瞎子都看得出這是外地來的鄉巴佬。不然在京城這地方,誰敢打鎮國公府的哥兒?”
“活該他逞能!”
吳畏掏了掏耳朵,手扶赤霞劍衝老耿嘿笑道:“耿叔走吧,咱們去買東西。”怎麼任務獎勵沒到賬?難道還沒完成。
“三爺剛才踹人那姿勢特別威風!我道你怎麼拉著我,原是想自已過癮。”耿忠咧著嘴挑起大拇指。
“讓讓,讓讓。”
吳畏推開百姓,正打算離開亂哄哄的場地。
誰知朱逸群和牛肆值兩人頂著爛菜葉子,一身溼漉漉的爬起來,怒目圓睜吼道:
“驢捅狗肏的東西,爺準你走了嗎。”
“吃飽撐得管閒事管到我牛肆值頭上了,嘶…疼死爺了!”
牛肆值憤憤地指著吳畏鼻子,眼睛裡似要噴出火,瘦薄的胸腔劇烈起伏,跳著腳啐罵:“知不知道爺是哪個?”
他旁邊的朱逸群摸了一把臉上的潲水,陰陽怪氣的幫腔:
“既管了閒事,有卵子你別跑!有什麼能耐只管拿出來亮亮,能強的過我們牛公子不成?”
“我沒卵子。”吳畏不由得抱臂笑道:“又不是女人,我哪來的卵子?原來二位是姑娘,那本公子下手確實重了點。”
“你、你你你…”朱逸群如鯁在喉,惱的面紅耳赤衝周圍那些百姓吼道:“笑什麼、再笑一句試試。”
吳畏一眼瞪過去,不屑道:“你什麼你,話都講不明白回家吃乃去吧!”
圍觀的百姓一陣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