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殘豔狐疑地看向凌絕,似乎不敢確信這一點。可是在看到其他人點頭確認後,也不得不信了。
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富家子弟,居然意外地完成了自己的要求。
“這可真讓人費解。”丁殘豔眨巴眼睛,好奇地盯著凌絕,當看到他因耗盡體力而顫抖的身軀時,才勉強點了點頭。
“很好,我認可你了,歇息一會兒,吃完飯再走。”丁殘豔說完,不等凌絕回話,轉身一躍而起,在院子內留下一道殘影后,翻過院牆離開了武館。
凌絕氣喘吁吁,他左右觀望了一下,只有丁殘豔的躺椅可供歇息,於是毫不客氣地走過去坐下。
周圍人眼見凌絕如此大膽,不由地吸了一口涼氣。
“丁師姐可是有潔癖的,讓人知道有人坐了她的躺椅,八成要打斷他的腿。”
“別多管閒事,亂告狀說不定倒黴的會是你。”
“就是,凌絕好歹是丁師姐帶的人,說不定人家都不介意,你操哪門子心啊。”
周圍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凌絕只當聽不見,他閉上了雙目,調息疲乏的身子。
夕陽逐漸西下,昏黃的光輝灑滿大地,微風拂面,帶來陣陣涼爽的氣息。
就在凌絕撕裂的血肉逐漸重塑,並更加牢固的時候,有一個人走到了跟前。
他語氣溫和道:“凌絕,沒想到你也來到這裡練功了。”
凌絕看了眼來人,身材魁梧,體型高大,赤裸著上半身,面容憨厚老實,眼睛炯炯有神,從原主的記憶裡,他得知了對方的身份。
在凌絕小的時候,時常去城外的叢林打獵,而奎山正是附近獵戶的孩子。
由於時常結伴在深林尋幽探密,二人曾一度成為了要好的朋友。
“奎山,是你嗎?我們有些日子不見了。”凌絕感嘆道。
奎山哈哈大笑了氣來,熱情地點點頭:“我們已經有三年多沒見了,自從你父親讓你專心讀書以考取功名後,就再也不能見我們這些老朋友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不能不聽父親的話。”凌絕搖搖頭,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奎山好奇地問道:“那你現在怎麼又來練武了,你父親知道嗎?”
“他死了。”凌絕垂下頭,語氣低沉道。
“抱歉,請節哀。”奎山嘆了一口氣,安慰道。
凌絕抬起頭問了一下奎山,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拜入莫家武館的?”
奎山神情黯淡,語氣低沉道:“就在半年前,有一個穿著錦衣的少年,來到林子裡打獵,他一腳踢開了我家的房門,並索要父親繪製的獵物分佈圖。”
“這種無禮的要求,父親自然不肯同意。”
說到這裡,奎山眼神通紅,他咬牙切齒道:“於是他將父親的臂膀砍下,只為了區區一張獵物分佈圖。”
“我這輩子,一定要學好武功,找出他的身份,為我父親報仇。”奎山怒不可遏道。他攥緊拳頭,大喘息後,稍微平靜後繼續道:“哪怕我賣身為莫家武館,當一輩子雜役。”
聞聽此言,凌絕長嘆一口氣,這個世道就是如此,江湖中人對常人動輒打殺,朝廷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更別提近些年,旱澇災情時有發生,皇權蹦壞,門派獨立,魔門妖黨潛伏暗處,就等著趁亂而起。
求人不如求己,奎山拜入莫家武館,哪怕丟失了自由身,可終歸有了一絲希望,更何況在武館的庇護下,總能保證安全存活。
想到這裡,凌絕的心中對武力的執念又強盛了幾分。
就在他們互相敘舊時,在槐樹上擺放的銅鐘悠揚響起,這代表著開飯的時候到了。
汗流浹背的武者們結束了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