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人中午只吃了一個芝麻餅,在割了個把小時的水稻後,芝麻餅早已被胃酸消滅乾淨,因此肚子開始唱起了空城計,‘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她揉了揉肚子,起身走到剛才許勁豪放下玉米棒子的稻草旁,拿起上面的玉米棒子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
這些知青們住的地方伙食很差,平日飯菜裡面一點油水也沒有,每天三頓的糙糧窩窩頭就著些土豆青菜紅薯。
偶爾為了改善一下伙食,窩窩頭會被換成紅薯粥,只不過那紅薯粥裡基本上都是紅薯,裡面為數不多的米粒會被他們留到最後,一口喝完。
女知青們因為每日賣力地勞作,體力消耗過快,用不了多久便會感到飢餓,更何況那些正值青年的男知青們,根本是吃不飽的。
多一個人進入生產隊,意味著要將口糧多分給一個人。
因此那些知青們,不管男女,都很不喜歡沈怡人。
沈怡人自然發現大家都看著她,不過她從穿越過來後,已經習慣了他人異樣的眼光,因此並沒有覺得尷尬。
她將手中的玉米棒子啃食完畢後,再次進入稻田,回到原來的位置上賣力的割起了水稻。
依舊是快要臨近傍晚的時候,太陽徹底落下了山。
沈怡人這才停止了割水稻的工作,抬起頭來,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跟隨在眾知青的身後,彙報完工作,記完今日的工分後,便一路小跑回了家。
沈怡人回到家的時候,她驚奇地發現陳星澤已經生好了火,煮好了紅薯。
她見狀心中頓時百感交集,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不過五六歲的年紀,陳星澤已經學會了生火做飯,等待家中大人勞作回家吃飯。
回想起自己父母去世的時候,她雖然剛初中畢業,可終究也已懂事,不像他這般年幼,再加上那個年代只要有錢,自然不會餓肚子,最多在放寒暑假的日子裡,一日三餐都吃泡麵罷了。
她向著陳星澤的方向招了招手,柔聲說道:“小星澤,沈姐姐回來了,你去收拾一下桌子,準備一下碗筷吧,姐姐這就做紅燒魚給你吃。”
陳星澤聽到她的聲音,驚喜地轉過頭來,用力地點了點頭,“沈姐姐,你可算回來了,我這就去準備碗筷。”
說完便興奮地跑進了屋內。
陳怡人瞄了一眼他腳上滿是破洞,早就不合腳的小布鞋,皺了皺眉頭,“看來應該給這孩子買雙鞋子了,順便在買身衣裳吧……”
……
陳怡人並不會殺魚,在她生活的那個年代,魚都是給處理好才買回家的。
她看著水缸中的鯽魚,皺了下眉頭,唸了聲“阿彌陀佛”後,學著在電視中看到的模樣,將鯽魚一下扔到了地上。
鯽魚在地上掙扎了一會,甩了幾下魚尾後沒多久就斷了氣。
沈怡人用菜刀劃開魚腹,挖出魚泡以及魚籽,又將魚腹中的髒東西掏了個乾淨,又將魚腮從魚的兩側取了出來,刮乾淨魚鱗,再衝洗了幾遍,便將魚放在了灶臺上的盤中備用。
她又切了些蔥姜,放在了一旁,隨後從豬油缸內挖了一勺豬油放進大灶中,等待鍋底的溫度慢慢升高,豬油逐漸融化,散發出一股濃郁的豬油香後。
蔥姜也被她扔進了鍋內,等到蔥姜被油熬幹後,她將放在盤中的鯽魚、魚籽、魚泡扔進了鍋內,魚皮在油的炸裂聲逐漸被炸得形成了一層虎皮狀。
倒入味極鮮、蠔油、老抽、豆瓣醬,又放了少許冰糖,最後用紅薯粉勾了點芡汁倒入鍋中……
瞬間香味撲鼻、縈繞鼻端,方圓幾里都能聞到那紅燒魚的香味,真是令人垂涎欲滴、口水直流啊。
沈怡人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紅潤的巴掌臉上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