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喜又去找了金少鳳,少鳳說,今天隊裡的天下變了,她一個被免職的人,誰會再聽她金少鳳呢?
卞喜便給趙場長打電話。說是這情況早已料到,不要急。能有多少人上工,先去上工,過幾天會慢慢適應的。
既然如此,卞喜也無奈了。只能帶著自己本來一組的人先去上工了。
專案組這裡,朱介明從醫院出來,被押送到羈押室。繼續用手銬押著。劉組長也不審問他了,朱介明雙目緊閉。也不說話,更別說動寫交代了。
劉組長碰到了硬茬。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使他開口了。只得打電話到北京他的上級那兒去了。
又過了幾天,上面派遣的專員到了,給他帶來一堆材料。說是這一份檢舉揭發馮部長在抗戰期間在敵偽監獄叛變的材料,最後的檢舉人是朱介明。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這專案組成立至今已經有好幾個月了。審來審去,就是為了馮志飛部長定罪行來了,經過反覆審查,也沒有從朱介明嘴裡審查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所以上級那些人,就整出這麼一份檢舉材料來,要朱介明承認,並簽字確認。
“這材料是朱介明寫的嗎?”組長問。
“咱就別問這材料的來源了。只要他能承認簽字,咱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專員說。
“如果他不承認怎麼辦?”組長說。
“上級說也可以用一些非常手段。”
“那好,我們立即行動。”
聽說可以用非常手段,劉組長覺得有信心了。
朱介明被押到審訊室,看見有個陌生人參與進來,心裡更生警惕。只見劉組長與那人竊竊私語了會兒,互相推諉。最後還是劉組長問話。
“朱介明,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朱介明不語。
“到現在你還是那樣頑固不化嗎?”
朱仍不語。
“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政策,你應該被重判入監獄。但現在有一個讓你改過自新的機會。”
朱抬頭望著劉組長,聽他說什麼。
“你先看看這份材料。”
有人過來,將朱介明的手銬開啟,遞給他一疊材料。讓他翻閱。
朱介明翻看了一下材料的前幾頁,便合上材料。又不說話了。
劉組長說“看完了嗎,怎麼不說話?”
“這不是事實!”朱說。
“這是我們從監獄的檔案中調出來的資料。人證,物證俱齊全。怎麼就不是事實?”
“那你們的資料都齊全了,還來找我幹嘛?”
“那是讓你再做一個見證人,增加材料的真實性!”
“那我是不會做見證人的。”
“為什麼?”
“這不是事實!”
“那你所說的事實是什麼”劉組長說。
“我在以前的陳述中已經反覆說過了”朱說。
“你再說一遍。”
“我在日偽監獄與馮教授只是認識而已,根本沒有材料中所說的事情。”
“好了,劉組長,我說兩句。”專員插話了。
“我是上面派下來的專員,帶來了上級領導的最新指示。”
“你且不要問這份材料是否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