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乍一聽還挺彬彬有禮,可薛寧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會是這儲物戒麼?
“這是……”
這麼幾回下來,薛寧已經疲憊不堪,差點把自己困死在裡邊。
眼見雲竹伸手就要拿起儲物戒,她先他一步抓起戒指放在掌心,在雲竹面前飛速晃了晃,“這個是一年前去藥王谷時撿到的儲物戒,有什麼問題嗎?”
她“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趕忙將戒指放下,擦擦嘴角血跡便出了裡屋。
薛寧不甘心,又試了幾下,每次感覺自己的靈識快要破開禁制時,就有一股強勁力量將她攔在關口。
四周變得陰冷森寒,他彷彿置身一個山洞,有密密麻麻的群蛇毒蠍從四面八方爬來,下一秒就要咬破他的每一寸面板,將他蠶食殆盡。
門外是雲竹,披著月色而來,一襲白衣顯出幾分清雅,好一個霽月清風的翩翩公子。
據說魔域的人拿金子當土塊,拿珍珠當砂礫,就連最普通的法器都由上等材料煉製而成,這一枚平常的戒指都鑲上三顆上等靈石,料想魔尊所用靈器定也不凡。
“叩叩”。
“師姐睡這麼早?”雲竹抬頭望天,現在也才戌時。
薛寧將靈識完全釋放,只見一堵由靈氣築成的高牆立在虛空,上邊貼著個印記,想來便是封印這儲物戒的禁制。
“我也不知。”
小師弟平日裡並不怎麼主動找她,就連幾次在玉清洞口的談話,都是他偶然路過被薛寧叫住,才留下來陪她說話的。
今日這又是為何?
他剛從太虛峰搬來主峰,應當在佈置自己的院落才對。
“沒……只是方才修煉有些難受,便想來求助師……”話還未說完,雲竹嘴邊就吐出口血來。
薛寧杵在門口,雙手抱臂,“咋,你有意見?”
薛寧看著滾到地上的雲竹,有些不知所措,她也沒想到一個儲物戒能讓他有這麼大反應。
實在是不敢想魔尊之前到底對雲竹做了什麼。
雲竹此刻渾身是汗,黑髮溼透,貼在白皙脖頸上。
模糊間見著一人,黑袍紅衣,臉上面具泛著森然冷光,手指一寸一寸揭開面具。
封印的記憶即將釋出,突然一隻溫軟細膩的手貼上他的額頭,一股清涼的靈力從指間送進他眉心。
薛寧已經將儲物戒收起,她不敢稟告師尊,畢竟雲竹變成這樣是因為看到了魔尊的戒指,這事要是捅到掌門那沒法解釋。
她給雲竹擦了擦汗,又拿手指點著他的額頭,以溫和的水系靈力安撫他的神識,見他面上神色沒有先前那樣痛苦,才停下來。
伸手抓過雲竹的手腕,探得脈搏也已經平穩許多,她癱坐到一邊,鬆了口氣。
被雲竹這麼一嚇,魂掉了一半,真是撿回來一個大麻煩。
她拍拍雲竹的臉,“醒醒,沒事吧?”
雲竹睜眼,伸手抓住薛寧的手腕,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截浮木,大口喘著氣。
“沒事了沒事了,是我一時大意,將那東西放在你跟前。”薛寧輕拍著雲竹的手,把自己的手腕抽出來。
半晌,雲竹轉了轉瞳子,看向一邊的薛寧,沒有說話。
薛寧見狀又拍拍他的臉頰,“怎麼了?還清醒嗎?不會傻了吧……”
“無事。”雲竹拿開薛寧的手,坐起身來,回憶著剛剛見到的畫面。
差一點就想起來了。
他以前到底是什麼人,魔尊麾下麼?還是魔域子民?不管是哪個身份,都不好同其他人說。
“方才你神色痛苦,可是見到了什麼?”
雲竹搖搖頭,在自己的身份未查清楚之前,剛剛見到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