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訓練場上的一記響亮鞭聲給嚇到,慌亂間落到了草垛上。
她偷偷去瞧。
原來是蕭青山一邊教訓人,一邊還有人在他背後偷懶。
蕭副將後腦勺像是開了天眼,長鞭一甩,捲住了那人的長槍,尖銳的刀口徑直衝著咽喉刺來,僅僅差了毫釐。
命懸一線。
“蕭將軍饒命——”
偷懶的將士嚇得腿都軟了。
蕭淮川卻淡定道:“他估計得被父親嘮叨死……”
噗嗤!
雲苒也明白過來,哈哈大笑。
兩個小娃娃笑了半天,越笑越熱。
突然間。
雲苒聽到蕭淮川在問:“你有沒有覺得嗆鼻子?”
“咳咳咳——有!”
雲苒一邊捂住笑,一邊嗆得涕淚橫流。
兩人說著,相互對視,嚇得又跳起來了。
還沒聽他們喊出:著火啦!
訓練場上的將士們先行動起來。
有人大喊:“走水啦!糧倉走水!快來人啊——”
雲苒和蕭淮川眨巴眨巴眼睛,為什麼草垛也成了糧倉?
兩人相互一看,扭頭就被雲慕風一手一個提了起來。
那一天,用來投餵戰馬的糧草,被牽連的火勢,燒了個精光。
雲苒和蕭淮川被罰紮了足足七日的馬步,扎到雙 腿打顫,走路都在扭八字。
火摺子是燕雪送給蕭淮川的。
等到小云苒和小淮川扎完馬步後,燕雪領著兩人,鑽山林下草地,一筐一筐地收割糧草。
雲苒的小手被鋒利的草葉磨破了皮,哭也不敢哭,只能忍氣吞聲繼續揮舞小鐮刀。
糧草堆重新堆起時,燕雪語重心長地對著兩人說:“知道為什麼我要陪著你們一起受罰嗎?”
雲苒搖頭,說不出來,心裡想的是孃親心疼我們。
蕭淮川回答生猛,說:“夫人怕我們被野狼叼了去。”
結果,兩人都被燕雪揪了鼻尖。
“因為火摺子是我送給你們的。所以要一併處罰。以後,倘若你們也上了戰場,當了將領,手下的兵犯了錯,你們同樣要受到處罰。”
“……那當上大將軍呢?”蕭淮川心直口快。
燕雪賞了他一記爆栗子,佯裝怒意道:“去訓練場上看看。是誰陪著偷懶的將士一起練槍!蕭將軍的汗水,沒有一滴是白流的。”
夢裡面,雲苒似懂非懂,連連點頭。
一轉身,卻從西南大營裡出來,進了宸王府。
她盛夏貪涼,一屋子的丫鬟奴才受到牽連,罰了月錢捱了打……
攔不住謝麟安的懲罰,她只能屏退了浮嵐院所有的下人。
謝麟安不甚滿意,兇巴巴地掐著她的下巴,目光灼灼:
“苒兒不乖,何時與他們走的那麼近?卻是和阿兄疏遠了。”
雲苒吃痛,拼命躲著,怎麼也躲不開。
腦袋疼,天靈蓋疼,後背疼,就連小腿肚都在抽筋……
“青九有錯!但給她下任務的青柏也有錯,帶她進皇宮的苒兒更是有錯!”
夢裡,雲苒終於吼了出來,顧不得謝麟安錯愕的表情,堅持道,“宸王府的暗衛們私下用化骨水,難道阿兄就沒有錯嗎?”
雲苒越說越氣憤,背後的疼痛似乎也消失了。
心臟怦怦直跳——
她難以忍受,將心裡積攢的怨氣一股腦兒都發洩了。
“阿兄是宸王,是天潢貴胄。可曾想過身邊人的處境,言談舉止身不由已,處處小心,如履薄冰,卻仍舊免不了犯錯。
青九如此,雲家滿門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