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柏熟悉宸王府裡每一個暗衛的過去。
他盯著青九視死如歸的表情,輕嘆一聲:“不用毒啞了。舌頭也留著吧。雲姑娘向殿下求了情,以後她就是你的主人。凡事以姑娘為先,明白了嗎?”
舌頭算是保住了。
青九眼眸裡閃過一絲波動,嘴巴張了張,卻欲言又止。
“又怎麼了?”青柏蹙眉。
“那如若殿下和姑娘的吩咐,起了衝突呢?比如,像今日,一個不讓說,一個偏要問……”
青九語氣波瀾不驚,卻一語切中要害。
青柏不由得眯起眼睛,心說,這就開竅了?能分清重點了?
不錯,不錯。
孺子尚可教。
他挑眉笑了笑,頗為大方地給出自已多年總結的經驗。
“一切以雲姑娘為先。”
青九一愣,遲疑:“……不論生死?”
“不論!”
“屬下記住了。”
……
臨近傍晚,雲苒帶著青九入宮。
一路上,她還有些忐忑。
上回宮宴,因她的緣故,不歡而散,還惹得淑貴妃替自已出頭,和皇上起了衝突,被罰自省。
她沒臉見紫嫣姨母。
可聽說她身體不好,雲苒又揪心得厲害。
“碧玉姑姑,你怎麼眼睛那麼紅?”
雲苒一見到碧玉嬤嬤,所有的顧慮都拋到腦後,趕忙問道:“紫嫣姨母病的很嚴重嗎?”
要知道,前幾日,碧玉嬤嬤可是能直接一巴掌甩在王婉之臉上的!
此刻她卻紅著眼眶,淚光瑩瑩,說話也哽咽著:
“雲姑娘,娘娘從昨日起,就不肯用膳了。皇上剛才還在,兩人又鬧得不愉快。娘娘還砸了一對玉花瓶!那是娘娘在東宮時,就放在梳妝鏡前的……”
雲苒一聽,也不扭捏了,趕緊進殿。
她讓青九跟著碧玉嬤嬤去準備餐食,自已先去看淑貴妃。
內殿裡,淑貴妃躺在屏風後的軟榻上,朝裡側臥。
窗戶沒有關,冷冽的寒風呼呼往裡面灌進來,夾雜著院子裡幾株臘梅樹的嫩黃花瓣。
花瓣落了一地。
雲苒深知此刻的淑貴妃定然不會有什麼閒情雅緻賞花,怕不是就想吹吹冷風。
連日不進食,身體本就弱了,再吹了風,可不就得生病了嗎?
她快走兩步,剛想開口喊人,卻想聽到淑貴妃的譏諷:
“還來做什麼?難不成,皇上也要將奴婢賜個婚,趕出宮去?”
雲苒聞言,停下腳步,尷尬道:“紫嫣姨母,是我。”
話本里常寫,夫妻拌嘴,往往口是心非。說不想,其實就是想。說別來,其實是罵來的太晚。
她不敢往前,怕不招淑貴妃的待見。
然而,軟榻上的淑貴妃一聽是她來了,立刻坐起了身,欣喜道:“苒兒?”
“嗯。苒兒是不是打攪姨母休息了?”
雲苒乖巧道。
冷紫嫣朝她招了招手,淺笑著:“姨母一直盼著苒兒來呢!之前去圍場,你也不出現。”
雲苒低頭訕訕:“那日去凌波寺給孃親上香了。”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雲苒不敢再出現在皇親面前。
皇上那日說的清楚,他並不相信父親,也不認為雲家無辜。
縱然雲苒有心替家人翻案,但也不希望淑貴妃再因此事,與皇上起衝突。
“紫嫣姨母,可是胃口不好?碧玉姑姑說,您昨日起,就沒吃過什麼東西了。”雲苒憂心。
冷紫嫣嘆氣:“氣都氣飽了,哪裡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