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喜。
貴妃怨,她們也怨。
眼見著,已經耽擱太久,善淵怕回去不好交差,額頭上冒出顆顆黃豆般大的汗珠來。
他一轉眸,見到站在旁邊的雲苒,頓時眼睛一亮。
“雲姑娘,大善人!這些補品,您給貴妃娘娘送進去吧。只要進了毓秀宮的大門……”
善淵並未說完,直接把靈芝人參塞進雲苒的懷裡,拔腿就跑。
跑得飛快。
等碧玉追出去,人早就沒影了。
她氣急,罵道:“就是仗著貴妃娘娘好說話,連他都欺負過來了。”
雲苒捧著補藥,也是哭笑不得。
“碧玉姑姑,都是聖上的一番好意。還是收起來吧。真要為了這點東西,得罪聖上,傷心的還是紫嫣姨母。”
碧玉洩氣,也點點頭。
雲苒趕緊將補藥給了青九,讓她跟著送去膳房。
此刻在內殿裡。
冷紫嫣將謝麟安一路領到最裡面的小屋。明明是自已的宮殿,說話卻壓著嗓子,非得湊近了才能聽見!
“麟兒,你父皇都知道了!他早就猜到了你二十多年都在裝病!”
謝麟安眸色一沉:“……還有呢?”
“還有……”冷紫嫣連著做了幾個深呼吸,面露難色,躊躇很久才將皇上有心廢掉太子,改立謝麟安的事情,說了出來。
過去二十年,太子謝錦辰也算是文韜武略,出類拔萃,有儲君風範。
並未有出格之處。
究竟是為何?
冷紫嫣想了一天一 夜,始終沒有明白。
“原來如此。”
謝麟安聽完,卻立刻恍然大悟,勾唇笑道:“父皇還真是替兒臣著想呢!”
“此話從何而來?”
冷紫嫣在兒子的目光中,捕捉到一絲狠戾,有些難以置信。
謝麟安輕哂:“兒臣與朝中大臣並無往來。父皇有心要兒臣與太子奪權,便私下鋪路。先是二十名貴女畫冊,皆為名臣之女;又在武舉中令容暄落榜,只得了一樁婚事;更迂迴的是,給徐卓光和兵部溫尚書之女賜婚,試圖將他劃撥到兒臣麾下……”
冷紫嫣越聽臉色越白,她初時並未察覺,竟然從貴女畫冊起就已經埋了伏筆嗎?
“那徐御醫與溫姑娘?”冷紫嫣心有餘悸。
謝麟安一擺手,剛想回答,屋外就傳來一聲鬼哭狼嚎。
“斷袖之癖?龍陽之好!究竟是誰,在外頭傳這種胡話?!我徐卓光堂堂七尺男兒,一世英名,全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