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出金玉簪的一瞬間,雲苒就後悔了!
那是阿兄送自已的簪子呀!
她的香囊還沒有做好呢!
這下,兩人之間什麼信物都沒有了……
青九下手有分寸,不會令她睡很久。
可雲苒有些不想醒來。
一想到,謝麟安可能還在氣頭上,怕不是早就趁自已昏睡,將孃親的玉竹簪也扔掉了。
悲從中來。
鼻頭酸脹。
她沒忍住,連聲喊了好幾下“孃親……”
哭腔反而還把自已給叫醒了。
眼眸一睜,徑直對上了謝麟安殷切的目光。
“……阿兄。”
她不敢看,只一下就移開了視線。
手裡是空的。
她偷偷扶了下額,又想順著悄悄摸向髮髻,想找到玉竹簪。
謝麟安見狀,招了下手。
青九捧著首飾盒,走上前。
謝麟安輕笑道:“給你收好了。”
雲苒愣愣看了一眼,眸光一亮,驚呼道:“兩個都在?!”
嘴角瞬間漾起好笑的弧度。
謝麟安看得神清氣爽,懸了一 夜的心,也總算落到實處。
“苒兒今天想戴哪一支?阿兄替你挽發,好不好?”
聲音柔和,如沐春風。
雲苒差點都要覺得昨晚的爭執,是自已做了一場噩夢。
不過,金玉簪上用金絲線掐出的修補痕跡,依舊在提醒。
昨晚的大吵,是真實的。
“對不起,苒兒不該摔了髮簪。”她聲音怯怯。
謝麟安低聲輕笑,颳了一下她的鼻尖:“無妨。原本也是阿兄親手做的,修修補補,就當是原本的工藝。”
雲苒:“……”什麼!這是阿兄親手做的?
她難以置信,想也沒想,直接一把抓過謝麟安的手,仔細端詳!
“阿兄親手做的?”她追問了一句。
謝麟安頷首,看似不在意般道:“聽說雲將軍當年,也很喜歡替燕雪夫人雕刻髮簪,玉中取竹,實屬不易。阿兄這般拙劣的技藝,不足掛齒。”
“……”
又是一陣沉默。
雲苒訕訕地彎了彎嘴角。
她咬了咬唇,尷尬道:“阿兄都知道了?”
“嗯,是阿兄錯怪苒兒,沒有把話聽完。”
此刻,兩人都是心平氣和,又拼命給對方遞臺階。
雲苒當機立斷。
拿起修補好的金玉簪,遞給謝麟安,莞爾笑道:“孃親的簪子,應當珍藏起來。苒兒戴阿兄做的!”
謝麟安眉目舒展,說了聲好。
“來,先把糖水喝了。昨晚哭得傷心,肚子疼不疼?御醫說過,月事來時,需注意休養,保持心情舒暢。”
說著,舀了一勺溫熱的糖水,送到雲苒的嘴邊。
阿兄對自已,如此無微不至地呵護,她竟對他發了脾氣。
是不是應了徐御醫的話,月事期間,喜怒不辯,最易生出口角?
“苒兒,張嘴。”
謝麟安見她又發愣,輕聲催道:“趁熱喝。”
“嗯!”
雲苒垂眸,心頭暖洋洋的。
甜滋滋的味道,和以往一樣。
扔了玉簪的事,就算翻了篇。
……
轉眼,又過了幾日。
因禮部尚書被彈劾流放,新走馬上任的尚書對及冠之事,尚不熟悉,有頗多商討的地方。
謝麟安頻頻進宮,眼見著就忙碌起來。
雲苒偷得浮生幾日閒。
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