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雨,一下就是半個多月。
這幾日,除了韓蕊兒和孩子們呆在客棧,高行止、陸二和一號,三個男人早出晚歸的去找合適的房子。
最終在天色晴朗的這天,定下了城南的一個兩進院子。
院子不大,卻很別緻清幽,周圍的環境也不嘈雜,極適合居住。
前任房主呢,是一個寡娘帶著的秀才,去年秋末,秀才高中進士,今年任職下來,便想帶了老孃去任上,才出售這座房子的。
秀才著急去赴任,房子要價也不高,兩進的院子,不過要了八十五兩銀。
韓蕊兒盤算著自已和高行止攢下的銀子,只有七十兩,本來去年他們攢了一百多兩的銀子,後來高行止被打傷。
他們一家便沒有了收入,緊著那一百多兩花的。
如今買房的銀錢就有些不夠,她伸手動了動另外的一個匣子,那個匣子裡,是齊明月和秦川民走時留給他們家的兩千兩銀票。
她摸索那匣子許久,又把手縮了回來了,從另一個匣子中拿出兩件赤金頭面。
這兩件頭面,是結婚這麼些年,高行止偷偷攢下的銀子給她置辦的。
他倆結婚這麼多年,一直在高老頭和喬氏手下討生活,攢錢不易,也不過就置辦下這兩件。
她把頭面拿在手中摸了又摸,心一橫,拿著頭面去了金店鋪子。
兩個頭面,融了三兩的金子。
這個年代,一兩金約等於二十兩銀,她直接又在金鋪把三兩金子換成六十兩銀子,給金鋪付了五十文錢的手續費,才走出金鋪。
買下房子後,又置辦了些許傢俱,幾人在縣城算是徹底安頓下來。
安頓下來的第二日,早早的,韓蕊兒起床的時候,就沒看見高行止和陸二。
問了一號才知道,兩個人去碼頭扛麻袋去了。
這些日子,高行止和陸二除了找房子,還到處打聽著,可以做的活計,最後還是選擇了去碼頭扛麻袋。
碼頭扛麻袋是按多扛多得算的,五袋一文錢,高行止和陸二,都人高馬大,身材魁梧。
他們兩人盤算下來,還是覺得扛麻袋更賺錢。
又怕韓蕊兒不同意,就一大早,偷偷的去幹活了。
韓蕊兒聽的又氣又惱,昨日她融了首飾,手置辦完傢俱,都還剩上不少,活計可以慢慢尋磨,那碼頭上的活,可不是輕鬆好乾的。
她心下不安,和一號說了一聲,讓他幫忙看著兩個孩子,自已去碼頭上看一眼。
韓蕊兒家在城南,行揚縣的碼頭在城西。
韓蕊兒要去碼頭上,需要穿過整座城,好在行揚縣雖是縣城,然古代的人口少,縣城也並不大。
從城西到城南,走快些,半個時辰是足夠的。
韓蕊兒沒有在縣城裡獨自走過,碼頭在什麼地方她更是不清楚,只好邊走邊打聽。
“蕊兒”
韓蕊兒正走著呢,聽到有人喊她,抬頭去看,看到眼前一個大大的招牌“涇宣樓”,招牌下面正有一個男人向她這邊走來。
“大哥,你怎麼在這裡?”韓蕊兒小跑著走到自家哥哥身邊。
“小丫頭,咱們家的鋪子在這,你都忘了嗎?”
韓蕊兒不是忘了,她是壓根就沒前主韓桃蕊的記憶,她幾次回孃家,也沒來過哥哥的鋪子裡,哪裡知道自已大哥的鋪子在什麼地方。
韓蕊兒沒說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說多錯。
韓涇宣見到自已妹妹傻乎乎的模樣,就忍不住要揉揉妹妹的頭髮。
“你怎麼一人在此?行止呢?孩子們呢?”
韓涇宣一連三問。
妹妹每次縣城回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