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祠堂,在高家屯的最東邊,是一座非常古老的院子,也是高家屯裡用料最講究的院子。
院子青磚綠瓦黑牌匾,端的是肅穆大氣。
此時祠堂中已經陸陸續續,站滿了高家屯中的男人們。
再往裡看,祠堂院子的正中間,高老頭正跪在院子的正中間。
高老頭也是快五十的人了,春日裡天也還凍,在祠堂中關了一夜,人便有些萎靡不振。
高老頭的正前方,擺放了一個大大的棗木太師椅,他的左右兩邊各擺了四個太師椅
此時,兩邊的太師椅上已經坐滿了人,只等著正中間那位大太師椅的主人到來。
高大伯扶著老族長,慢悠悠的向祠堂走去,老族長實在是年齡大了,腿腳慢的很。
等兩個人走到祠堂時,已經是半刻鐘後,高大伯扶著老族長在正位坐下後,便走到旁邊。
高家祠堂裡,坐著的人,都是高大伯的父親輩,爺爺輩。
他可是連站在老族長旁邊的資格都沒有的,只好退下去,和站著的那一群高家屯的男人中間。
“這兩日村裡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
老族長坐下,左右瞄了瞄坐在院子中的人。
見眾人都點了點頭。
“那就說說,該如何辦吧。”
在這個時代,出現了打傷人這個情況,一般都是族中先處理的,族中處理不了,或有一方不滿,才會上官衙去處理。
高老頭打傷高行止,這是大事,老族長也不好一言堂,請了族中的長老來定奪此事。
老族長說完,向左邊望去。
左邊等一個太師椅上坐著的,是村長高東昇。
見爺爺看過來,高東昇清了清嗓子說道:“依我看,高東青打棍子打高行止這事,太過惡劣,該嚴懲。”
高東昇話畢,坐著的人中,有點頭的,有沉默不語的。
這事大家都聽說了,也各自都有自已的想法。
也有人說:“大伯,我看冬青平日裡也不是那黑心的人,他了一大把年齡了,也在祠堂裡待了一夜,受了教訓,下次他定然是不敢了。”
幫高老頭說話的,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爺子,叫高泰平,和高老頭的親爹是親兄弟,也就是高老頭的親叔叔。
高老頭見有人幫他說話,也忙不迭的說道:“爺爺,各位叔伯,冬青知錯了。我也是無心之失,是高行止那小子太不孝了,我惱急失了理智,才下了狠手。”
“冬青,不是八爺爺說你,惱急了就能下黑手?把行止那孩子打的到現在都昏迷不醒?那可是你兒子,你都下的去手?旁人如果惹了你,那不是命都沒了?”
說話的這人,是老族長的親弟弟高八爺。
高八爺這話一出,惹的許多人紛紛點頭,對高老頭指指點點。
“八叔說的有道理,咱們高家屯這百年來,什麼時候出過這樣的人。”
“就是就是”
許多人附和著高八爺的話。
“八叔,話不能這麼說,人都有情緒激動,沒控制住自已脾氣的時候。小懲大誡一番就夠了,你看東青這也不是受了大罪嗎?”
高泰平說道。
“受大罪?他這受了什麼大罪?行止可還在醫館躺著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又一個和八叔共同立場的人說道。
高泰平被懟的有些心虛,聲音也沒剛才的底氣足,訥訥說了一句:“五哥這話說的,東青也不是故意的,他不是知道錯了嗎?”
“大家也不必吵了,依族規處理吧,可同意。”
老族長坐著,聽大家說了許,發話說道。
高老頭聽到族長的話,嚇的屁滾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