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行止是一口答應下來了。
村子裡的村民卻議論紛紛，高老頭，這是把分出去的東西，一年就收回本了，還連帶著拿幾十年的利息。
高利貸都沒有高老頭這麼黑的。
村長和高老頭也是直搖頭。
“爹說了這麼多，我都答應爹，我只提一點要求希望爹也能答應。”高行止看向高老頭。
高老頭點點頭:“你先說說看。”
“我的要求高是，不論以後的貧窮富貴咱們都按今天定下的章程辦，如果以後兒子日子不好過，就是自已吃糠咽菜也會把答應爹孃的給爹孃，如果以後兒子有點本事，日子過的不錯，在答應爹孃的基礎上再孝敬爹孃多少那都是兒子的心意。兒子不希望今天發生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高行止看了看村民和自已的爹孃緩緩說道。
高老頭盯著高行止許久許久，自已這個一手帶大的兒子，有多少斤兩他還是知道的。
這也是為什麼，他敢開一年三十兩束脩的原因。
這是怕他以後發財了，自已這一家子巴著他呢。
可真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也不用你爹答應了，我答應你。”
人群中走出來一個胡發皆白的老頭子，他是高家族中，第六十八代族長。
為什麼高家分家沒請老爺子來呢。
一是老爺子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
二是，村長就是老爺子的孫子，現在既是村長，也是高家的代理族長。
“爺爺，太爺爺。”見到老族長過來，一群人上去攙扶老人家。
剛下過雨的土地，泥濘不堪。
高行止直接把老爺子背在自已的背上，放老爺子在茅草屋前的椅子上。
老爺子一坐下，指著喬氏高開罵:“東青媳婦，你活了半輩子了，缺這口吃的？沒吃的去我家吃去，和坐月子的兒媳婦爭口吃食丟不丟人。”
又拿柺杖敲了敲高老頭:“不是爺爺說你，多大個人了，分家還要佔自個兒子便宜。就算止小子不是你親生的，他是不是你養大的？是不是姓咱高？別盡給我幹小家子氣的事。”
“止小子過來”老爺子招招手，讓高行止到他身邊來，老爺子顫巍巍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紅布包，一層層開啟。
“這是堂爺爺給你的喬遷禮物。”老爺子從紅布包中撿出二兩碎銀子塞給高行止。
瞬間，高行止就紅了眼眶。
爹孃說不是他親爹孃時他沒哭，佔他便宜時他也沒哭。
可老爺子把他當成高家子孫給他喬遷銀子時，他便再也忍不住。
他哽咽道:“太爺爺，我不能要。”
老爺子拍了拍高行止的手:“拿著吧，咱高家子孫都有都有，以後和你媳婦好好過日子。”
“哎，太爺爺，孫兒曉得。”
高行止強忍眼淚答道。
“來，還是你背太爺爺回去吧，這路哦，太爺爺委實走不動嘍。”
“有孫兒呢，孫兒揹你走…”
一老一小，一健壯一羸弱的身影，漸漸的，漸漸的…
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慢慢的，慢慢的，消失在慢慢暗下來的夜色中。
“蕊兒，我回來了。”
高行止在門外喊著，順手點燃了在門口插著的火把。
因他們昨晚才過來茅草屋，茅草屋中沒有油燈，火把還是他昨晚用稻草沾了桐油，臨時做的。
火把在門口，沒他點燃，茅草屋在天色暗下來後，就是昏暗的。
他怕妻子在昏暗中，聽到他的腳步聲害怕，老遠便出聲叫著妻子的閨名。
火把點燃的一瞬間，韓蕊兒睜開了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