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蕊兒回到高家屯的時候,天早已黑透。
她走進院子,院子裡沒有燭火亮起,也沒有孩子們的嬉鬧。
韓蕊兒站在院子中良久,夜風吹來,她覺得好冷好冷。
原本沒有高行止的生活,是如此的孤寂,孤寂的如同父母鬧離婚的那個夜晚。
那個晚上,父母的吵鬧在兩人都爭門而出中終結,世界歸於平靜,而她的心也歸於平靜。
那時候,小小的她,沒有人管,沒有人問,只有父母互相推諉的:女兒歸你。
是來到這個世界後,她想感受到家的溫暖,這些溫暖,是高行止,是孩子們帶給她的。
而這些溫暖,讓高老頭毀了。
她不會放過高老頭的。
韓蕊兒握了握手指。
轉身,出了院子。
“大伯,大伯孃,你們可睡了?”
韓蕊兒站在大伯孃家的院門外,揚聲高喊。
“是行止媳婦嗎?”大伯孃秦氏的聲音,在屋中響起。
“伯孃,是我。”
韓蕊兒應道。
“行止怎麼樣了?”大伯孃從屋子中走了出來,給韓蕊兒開門。
“大夫說看能不能醒,能醒來都好說。”
韓蕊兒這話是有意思的,讓人猜想良多。
“高老三也太不是個東西了,自已養大的孩子,他也能下的去手。”
秦氏一向熱心,性格又直爽,做人做事向來恩怨分明。
“大伯孃…”
一聽秦氏的話,韓蕊兒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行止媳婦你別哭,這事大伯給你做主,明日就去找村長,讓你公爹給你們個說法。這老三,太不像話了。”
高家大伯,本在屋中照看幾個孫子孫女,聽到媳婦和侄媳婦說話,這才走出來。
從小,這老三高心思多,那時候他們兄弟三,爹孃最偏疼的就是老三,這老三也向來就是窩裡橫。
可再橫,也不能對著自已養大的孩子,動棍棒啊。
孩子不聽話,或是氣著了。說兩句,打兩下,倒是沒人說什麼,這都鬧的,帖出人命了算怎麼回事。
“那侄媳婦在這,謝過大伯。”又轉向秦氏:“也謝謝大伯孃,幫我照看孩子。”
“擱不住謝”秦氏拍了拍韓蕊兒的手:“是不是還沒吃飯,大伯孃去給你做點。”
“大伯孃不用了,天夜也不早了,別為我勞累。我是來帶孩子們回去的。”
韓蕊兒怎麼可能,再讓大伯孃為她做吃食,今日大伯孃能幫她帶孩子,她已經是感激不盡了。
“行止媳婦,小詩吃過飯了,小寶我也給他餵了一些米湯。”
秦氏把小寶從屋中抱出來,小詩也跟在秦氏後面。
韓蕊兒接過小寶,看到女兒木木的神情,心中就口一疼。
平時靈靈巧巧的孩子,這會連孃親都不知道叫了。
她一手抱住兒子,伸出一隻手去拉住女兒的小手,高詩雅的手,在被韓蕊兒握在手中的那一刻。
哇的一聲哭出來了:“孃親,爹爹,我要爹爹。”
小人兒滿臉是淚的看著韓蕊兒。
韓蕊兒彎下腰,抱住女兒:“寶寶不哭,明天孃親就帶你去看爹爹好不好。”
秦氏最是心軟,見不得這模樣,也是紅了眼眶,又連忙用袖子去擦。
韓蕊兒再次謝過高大伯和秦氏後,才帶著孩子們回到高家老宅
她也沒吃飯,燒了熱水,給兩個孩子洗漱一番,又餵了小寶,才摟著孩了們睡去。
夜裡高詩雅驚醒了好幾次,昨夜就發起了高燒。
兩個孩子,一個半歲不到,一個不五